“哼,放了蕭萌。”
秋長情看向皇曦澈,見他抿唇不語,隱忍著怒火,忍得額頭青筋暴起,就是不鬆口。
他笑著補充,道:“你不信?嗬嗬......太醫是不是跟你說太上皇醒過來之後,除了能認識人,其他的......吃、喝、拉、撒、睡全都隻能在床上?
嘖嘖,癱瘓了呢......而且是,口不能言,偶爾還會心絞痛得哇哇大叫。
本座,可有說錯?”
“解藥。”皇曦澈怒道。
“蕭萌。”秋長情勾唇,妖嬈的笑。
秋長情看皇曦澈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其實,讓他變成活死人,是本座一開始就想好的主意,不然,那天怎麼能那麼及時的趕去救他呢。
不過......本座剛剛說的話,你可以再好好的考慮一下。”
“本座能殺的,自然也能救,本座能救的,自然就能殺。”
大殿內又是一陣緊張的帶著讓人窒息的沉默。
趙立忽然腳步匆匆的跑進來,在皇曦澈身邊耳語兩句,然後麵無人色的退下。
皇曦澈擰著眉心,嘴唇抿得死緊,微微泛白。
秋長情哼笑一聲,道:“皇上該不會真以為,本座一人獨闖皇宮,不帶救命稻草吧。”
不等皇曦澈開口,他又低聲呢喃了一句,像是說給皇曦澈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他說:“其實,何必救他呢?死對他來說難道不是解脫嗎?他死了,皇上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替蕭丞相翻案,再不必顧忌太上皇的意思和臉麵,這樣,難道不好嗎?”
秋長情說完,嘲諷的看一眼皇曦澈,冷笑一聲,優雅的踱著步子走出大殿,連個招呼都不打。
皇曦澈被他的話刺激的雙眼發酸,瞪著他囂張的背影,手中拳頭捏的指骨泛白。
有些人,一輩子為了臉麵,為了所謂的“天下民心”,做起事情來總是縮手縮腳。
秋長情就是極為深刻的了解皇曦澈這一個弱點,使勁的往他這個點上戳,戳到他痛為止。
秋長情優雅的走了,趙立捧著秋長情給他的小瓷瓶,恭恭敬敬的送到大殿內。
皇曦澈盯著瓷白的小瓶子看了半晌,深吸一口氣,吩咐:“立即送去行宮。”
“是。”
***
秋長情來到偏殿,看到已經沐浴更衣完畢的蕭萌,正捧著一個漆紅色的盒子,流口水。
不自覺的,秋長情整個人就變得溫柔起來,他輕聲喚道:“小不點。”
“咦?”蕭萌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還有熟悉的稱呼,偏頭看過去。
蕭萌看到秋長情,一如既往的身穿紅衣,風華無雙,立即一蹦三尺高。
“秋爹爹,你怎麼來啦——!”蕭萌跳下軟塌,朝著秋長情飛奔過去。
“我來接你回府啊,秋爹爹聽說皇宮裏的人都欺負你,所以就趕了回來,怎麼樣?可有什麼地方受傷?”秋長情親昵的將蕭萌舉起來,原地轉圈。
蕭萌歡快的尖叫,笑道:“除了在德芳宮跪了一個時辰,基本上沒有受傷,嗯,皇帝對我挺好的,是他救了我呢。”
“哦?”秋長情將他托抱在手臂上,問道:“德妃娘娘竟敢罰你下跪?!”
“嗯嗯,一個時辰呢,娘娘還說,要一直跪到爹來宮裏接我才行,可是我爹一直不來,我就一直跪著。”蕭萌撅嘴,甚為不爽。
從小到大,這次懲罰最嚴重。
他親爹每次都是拿著雞毛撣子追著他跑,說是要打他,其實,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下手過。
所以,相府的人早就習慣了他爹雷聲大雨點小的懲罰方式,偶爾還會跟著一起鬧一會兒。
這次,在皇宮,他可是足足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一個時辰呢。
好在皇上及時趕到,又讓人給他看了膝蓋,上了藥,不然,他的腿估計都要廢了。
秋長情臉色很陰沉,他將蕭萌放在軟榻上坐著,關切道:“讓秋爹爹看看,傷著沒有。”
“沒有沒有。”蕭萌笑嘻嘻的脫了鞋子,擼起褲腿兒,給他看。
除了膝蓋上還有兩個小紅點,基本上連個疤痕都沒有,看來是上過最好的傷藥,才會好的這麼快。
秋長情又是捏又是揉,仔仔細細的看過之後,見蕭萌一直都是笑嘻嘻的,喊著癢,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秋爹爹,你知道我爹去哪兒了嗎?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來接我啊。”蕭萌問道。
剛開始,他被帶人德芳宮的時候,德妃娘娘故意弄出很大陣仗,他那時候可想他爹了,還有秋爹爹,還有幹爹。
他想著隻要有一個爹陪著他,他就不會害怕。
可是一個爹都沒有。
哎......
還是皇上匆忙趕過來救了他,這麼一想,蕭萌覺得,實在不行,要不就認了皇帝當幹爹好了,這樣,以後有這麼一個大靠山,就沒有人再敢欺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