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盛拿出手指頭,戳一下她的額角,道:“你要真這麼打算,相府隨你住,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過,說真的,我不知道秋長情給你的那個玩意是什麼,但我已經派人去尋孔容,秋長情有的東西,孔大夫應該也有。
就算沒有,隻要找到孔大夫,至少也能幫你看看,能多活一些時日,總是好的。
你自己知道那是什麼毒嗎?”
“蠱毒。”紫溪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說道:“尊主給的藥,每個月一次,是控製身體蠱蟲長大的,其實是解藥。”
“咦?”蕭盛有些驚訝,稀奇的看著她,說道:“竟然是這樣,我還以為他給你的是毒藥。”
紫溪神情複雜的看一眼蕭盛,道:“相爺,其實尊主不是壞人的。”
蕭盛聳聳肩,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壞人和好人吧,每個人立場不同,所以看問題和看人的角度會有所不同,才會產生差異化。”
紫溪問道:“相爺是因為什麼,那麼排斥和討厭尊主呢?”
“嗯,這個問題......”
蕭盛含著糕點,慢慢咀嚼,等到食物吞吃入腹,才說道:“一開始是因為他算計我,後來他在我麵前從來沒有說過真話,再後來,討厭著討厭著,就成了習慣了,就一直討厭吧。”
紫溪抽了抽嘴角:還能讓討厭成為一種習慣,這天下除了相爺,也是沒誰了。
“其實,尊主也是個......”紫溪想要替秋長情說話,被蕭盛揮手打斷。
蕭盛看著紫溪,笑道:“你眼中的那個人,與我認識的那個人,雖然是同一個人,但立場不同,不要再爭論,沒有意義。
你改變不了我一貫的認知,我也不想了解你跟你們家尊主之間的情分如何。
他對你做出這樣絕情的事情,還能讓你感恩於他,自然有他治下和服人的能耐。
可我就算知道了這些,也不會對他有所改觀,他也不會因為你在我麵前,說了他這麼多好話,而給你解藥救你的命,不是嗎。”
“是紫溪糊塗了,本就是因為尊主那樣對你,才惱恨與他的,我居然在這裏為他說好話。”紫溪捏了捏自己圓圓的臉,失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自己一個月後會死,她最近變得特別敏感,很容易心軟和傷感。
她這兩天,住在相府前所未有的安逸和清閑,然後就想了很多從前的人和從前的事情。
最讓她懷念的,就是跟著蕭盛還有蕭萌,在封山昆鏡的時候過著的隱世悠閑的日子。
有時候,她又什麼都沒有想,對著某一個事物發呆。
就像剛才,對著漆黑的天空,一坐就是一個晚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蕭盛微微一笑,道:“那我們就不要再提他,說說你吧,或者跟我說說什麼是蠱毒,我再去想想辦法。”
紫溪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蠱毒分很多種,我身上的這種是滇南五毒教的一種極為奇特的噬心蠱。
蠱蟲是在幼蟲期種在身體裏麵,隨著血液流動會到達心髒位置,然後一直用心頭血養著,一旦幼蟲長大,蘇醒,就會啃噬宿主的心髒,維繼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