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容吩咐人準備好烈酒、紅燭、繃帶等物品後,隻留下三名侍女在室內幫忙,其他閑雜人等全都趕到屋外。
她,要給秋長情施針。
範伯知道她診治的時候,是不準任何人打擾的,便主動說道:“我這就出去,讓人將沁心樓圍起來,不準任何人打擾,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孔容頷首,一刻不停的做好準備工作。
一直忙道月上樹梢頭,孔容這才疲憊的擦了擦臉頰的汗,收針。
秋長情整個後背上的傷口,總算是止住血,不再往外流。
雖然傷口已然觸目驚心,但總算是性命保住了,站在一旁的三個侍女相互看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孔容將金瘡藥粉輕輕的灑在傷口上,再用一段輕柔的幹淨的棉紗布,將他露在外麵的肌膚全都遮住,防止傷口感染惡化。
傷口麵積太大,暫時沒法包紮,隻能任由秋長情這樣躺著。
孔容站起身,看一眼房間內悶不吭聲的三個侍女,麵無表情的開口問道:“你們三個,叫什麼名字。”
“奴婢荼蘼,是一直在沁心樓伺候公子起居飲食的。”荼蘼是個十五六歲的丫鬟,著青色雪錦襦裙,由衣服可以看出,她是月麓山莊的一等侍婢。
能在沁心樓伺候秋長情飲食起居的,定然是千挑萬選的親信,知分寸懂進退,且身手不弱。
孔容平靜有冷漠的眸光看向另外兩個侍女,同樣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同樣的穿著裝扮。
“奴婢顏夕,是一直在沁心樓打理花草的,臨時調來幫助荼蘼姐姐。”顏夕偷偷打量著孔容的目光,在對上孔容的時候,嚇得一個哆嗦,趕緊低下頭,小聲回話。
“奴婢紅掌,是在沁心樓打雜的,因為有力氣,又不怕血,臨時調過來,摁住他......他前幾天傷口疼痛發作,發狂,沒人敢靠近。”
紅掌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將孔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然後,笑眯眯的回話。
孔容聽完紅掌得描述,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一雙漂亮的濃眉微微擰起來,看著秋長情身上的傷,抿唇不語。
三個奴婢說完話,沒有得到指令,也隻能保持沉默的守在一邊。
門外,傳來範伯的詢問聲,孔容示意開門,離在門邊最近的顏夕便打開房門,讓外麵的人進來。
範伯進門,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他現在情形如何?”
門外,夜鷹、扶風兩人守在門口,同樣拿眼神詢問。
孔容說道:“情況暫時得到控製,主要是內傷太重,引起的內氣不足,導致血流洶湧,身體反應才會止不住血,我占時用銀針行氣,幫他止住血。
但是,他外傷太重了,不宜挪動不宜再受到任何損傷,否則傷及腹誹,內傷加外傷,會毀了他一身修為。”
“這......”範伯臉色十分難看,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可是長情明日午時,還得繼續受四十九道鞭刑,這是最後一次了,孔大夫......”
“範叔。”
範伯的話還沒有說完,孔容便冷下臉來,打斷他。
孔容麵無表情的說道:“若是你們想要他去死,我這就告辭,不會再管,你們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