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亦楚鞭傷未愈,一天下來,自是覺得累倦之極,所以早早的便熄燈睡下,時至半夜,室內早已是一片黑暗。
院門外,一陣噪雜的腳步聲響起,數名侍衛手持火把,清冷的院子,陡然被火光照得亮如白晝,嘭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粗暴的踢開。
莊亦楚驚醒,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喚了一聲阿醜,蹙眉,隨手穿上一件白色睡衫,起身下床,走出內室,撩開幔簾,想看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襲白衣飄飄,氣質出塵的女子,突然出現在眾名侍衛眼前,讓人頓覺呼吸一窒,雪白誘人的肌膚若隱若現,順滑的青絲披在腦後,些許側垂在左胸前,隻見她睫羽微顫,清雅淡然的姿態,柔美窈窕的身段,美得飄渺虛幻,不識人間煙火。
眾侍衛堅毅的臉上有些怔忡,皆浮現淺淺的薄暈。
獨孤震贏麵色冷峻,深邃黑眸猶含冰霜,大步的走向前,攔在莊亦楚麵前,有意的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站在幔簾前的莊亦楚,強睜著雙眼,許久之後才適應外室的刺眼火光,見到佇立在麵前的高大身影,身子不由一顫,翦睫微眨,很快恢複正色,臉色一冷,聲音也隨之變冷“這三更半夜的,您帶一群侍衛到此,有何貴幹?”
獨孤震贏縕怒的眼神,對上她強硬的神色,心中的怒火不能自抑的往外湧,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最看慣她的這種表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少跟我廢話。”猛地捏住莊亦楚的下巴,獨孤震贏將她強行推進大廳,臉色凝重的握緊手掌“如玉身中劇毒,她身邊的丫鬟交待,她下午來過這裏。是嗎?”
“哼。”嘴角浮出冷笑,莊亦楚不顧傷及自身,狠狠地甩開獨孤震贏的手“我當是幹什麼,原來您是來栽贓的?”
這麼蹩腳的栽贓嫁禍,但凡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相信,或者說,他是專程來找證據,找她的麻煩,定她的罪的。
“是不是栽贓,是不是誣陷,一會兒自有分曉,來人……”獨孤震贏銳利的眼神,接觸到她臉上的冷笑,眉頭不由蹙緊,他眯起眼,“給本宮仔細搜!”
“是!”眾名侍衛接令,不敢怠慢,他們立刻分頭在房裏翻箱倒櫃,任何地方都不放過,很快,整潔幹淨的房內,變得狼籍一片。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搜查行動一無所獲。
獨孤震贏狹長的黑眸微眯,不輕易,瞧見莊亦楚嘴角的嘲諷,心中越發煩燥,十分不悅的叫道:“找到沒有?”
“稟太子。”一侍衛拱手“沒有任何發現。”
“沒有?”獨孤震贏驀地沉下臉,揪住回話侍衛的胸口,危險的眯起眼眸,冷冷道:“到底有沒有仔細搜查?”
“屬下不敢怠慢!”侍衛誠惶誠恐跪下。
“繼續搜!”獨孤震贏眯眸寒聲道,眼中閃過一道冷芒,憑什麼那個女人,無論何時都如此胸有成竹。
他討厭她那幅雲淡風清的模樣,輕蔑的眼神,譏諷的淡笑,高傲的姿態,一切都那麼礙眼,該死!居然敢嘲笑他,等抓到她的把柄,他倒要看看,是她的骨氣硬,還是骨頭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