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壓著心裏的火,抬頭怒視著他,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撞傷了我。”
他緩緩地將目光落在我的小腿上,“想要多少錢,開個價。”
我現在的處境,就像是一顆白菜,就地議價。
我咬著牙,臉上卻帶著笑,就算是一顆白菜,也要有白菜的尊嚴。
我道:“一千萬。”
他冰冷的臉終於有了另一種情緒,嘲笑,不屑。
“把你撞死,也不用一千萬。”
“不好意思。”我依舊笑著,笑容越來越深,道:“我命大沒有死。”
他臉上嘲諷的意味更深了,“你可以起訴我。”
隨後他轉身大步離開,我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後。
出了房間以後,我反而覺得和他要一千萬要少了,如歐式宮殿的二層別墅,每一個角落都盡顯著這個房間主人的尊貴。
可在我看來,這個房間的裝飾和他的主人一樣,透著人渣的味道。
我艱難地從樓梯上走下來,額頭後背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走完最後一個台階,我已經氣喘籲籲。
他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在一起,拿起旁邊的一本書,旁若無人看起來。
昨夜的雨衝刷過的天空分外湛藍,連一絲雲都沒有,地上的雨水也被蒸發的無影無蹤,像是昨夜並未下過大雨。
我走到門前,從一旁的落地鏡看到此時自己的容顏。
一雙眼睛如桃子一般紅腫,頭發淩亂的散亂在身後,身上穿的也不是我昨夜的衣服。
嘴角不由上揚,嘲笑著此時的自己。
眼睛落在小腹處,那一刻眼眶酸澀難忍,我竟然懷孕了。
陳媽走到我身邊,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有梳子嗎?”
陳媽點點頭,從一旁的抽屜拿出一把梳子。
我將淩亂的頭發梳好紮了一個馬尾,從陳媽手中接過自己的衣服和包包。
一瘸一拐走到門口時,我背對著坐在沙發上的人,道:“你的錢我真的不稀罕。”
我打開門忍著痛走出去,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一夜未歸,手機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我握著手機嘲笑著,嘲笑著自己。
嘲笑自己兩年來,嫁給了一個人渣。
一輛車子停在我麵前,一個人走到我身邊,道:“莫小姐,齊總讓我送您回去。”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用!”
我依舊倔強的向前走,對於這種有錢人,我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甚至恨錢這個王八蛋,我的親妹妹,因為錢,把我的丈夫勾引了。
是不是特別的可笑,每次想到,我都會笑的停不下來,越笑心裏越疼。
林海再次走到我身邊,說道:“這裏離最近的公交車或者能夠打到車的地方,也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
我搖搖手機,道:“我有滴滴,不勞你家齊總費心。”
林海看著我半天,也沒有再說一句話,我倔強的一瘸一拐向前走。
臨走的時候,我順了一張名片,名片上赫然寫著齊辰公司ceo,齊淵。
齊辰公司,我聽說過,在阜城,它屈指可數。
旗下有地產、貿易、廣告等等子公司。
我原本想要感謝齊淵的話,在他像是x射線光機的眼神下,全部消失。
我坐在滴滴來的車上,將車窗打開一個縫隙,回頭再次看了一眼人渣一樣的別墅,唇角微微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