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艱難地睜開眼睛,沒有一片白色映入眼簾,淡紫色的窗簾帶著點點陽光灑了進來,還有一股好聞的清涼薄荷味。
這種清涼的薄荷味我甚至有些熟悉。
“我在哪裏?”我的聲音暗啞,細小的似乎隻有我自己能夠聽到。
“你丈夫知道你流產的消息,險些和你的婆婆殺了你。”
我順著聲音轉頭看過去,齊淵身著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黑色的運動褲,雙腿交疊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與穿西裝一本正經的他相比,此時的他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他雙手放在胸前交叉在一起,淡淡地說道:“這次我又救了你。”
我咧著幹澀的嘴唇用力笑著,“可你撞了我。”
他眼神忽的變冷,身體緩緩地坐直向前傾,盯著我的眼睛看著。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戲虐嘲笑,甚至還帶著鄙夷,那張臉明明帶著笑,可還是讓人感受到寒意。
我斂了斂心神,舔著幹澀的雙唇,道:“雨天路滑,我本就是病人,也許是不小心罷了。”
他冷冷地笑著,“我還真的沒有見過那麼大力氣的病人,前一秒好像要死了,下一秒還能夠碰瓷。”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誤會?”他嘲笑一聲:“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我抿了抿雙唇,用力地咽著口水,嗓子頓時疼的讓我不由蹙著眉頭。
“張嘴!”他走到我身邊命令。
我反射性地張開嘴,看著他將一根吸管扔進我嘴裏,我頓時愣住了。
他鄙夷地說道:“怎麼,連水都不會吸著喝?”
就在他快要抽出吸管的時候,我一口咬住,用力地吸著,溫熱的水緩緩的流進胃裏,嗓子也沒有剛才那麼疼。
喝完以後我快速鬆開吸管,窗外的陽光靜靜地流淌在他的身上,長長的眼睫毛像是被鍍了一層金黃色的光芒,我感覺他的睫毛比我的還要長。
如刀削一般的臉龐在陽光的照射下,帶著半是陽光半是陰影的朦朧美感,薄唇不點而紅。
“看夠了嗎?”他挑眉笑著。
我慌忙地收回視線垂下眼瞼,心跳兀自加快。
“能動了,就走,不要賴著我。”他將水杯放下,徑直就要離開。
我皺著眉頭,一字一句道:“人渣!”
他行走的腳步霍地停下,回過身冷冷地看著我的眼睛,我不由得攥緊了手掌。
“你剛才說我什麼?”他渾身都透著危險。
我定了定心神,他冰冷的眼神,總是會讓我不由地心慌。
“我說你人渣。”我強迫自己看著他的眼睛。
有句話說的好,如果你害怕什麼,就要勇敢的麵對什麼。
齊淵又不是鬼,當初我最難過的時候,甚至連鬼都不怕,我還能在大白天害怕一個活人?
氣氛一瞬間凝固起來,陽光穿透屋子,細小的顆粒在陽光的照耀下無所遁形。
“好,很好。”良久,他一字一頓地說著,“現在,我就找人把你送回去,我想看看你會怎麼死。”
“你兩次撞了我,第一次讓我腿受傷,第二次讓我沒有了孩子,你現在竟然要把我趕出去,你有良心嗎?”
“良心?”他嗤笑:“良心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