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脈的稀缺與貴重,無需再行連篇贅述,欲字殤恢複靈脈根本的重要意義,也不用再來細細分析。
正因為此,夏一塵將趙碩升任為殤主,便是不將他在東海的作為說出,也可說有理有據,那些因各種原因心下反對之人,也提不出任何反對意見,隻能如他人般高聲讚賀。
這般一來,趙碩自然順理成章的得賜殤主令符,正式升任欲字殤殤主,在早將欲字殤實際控製的情況下,又從名義上完全取得了控製權。
眼見趙碩升任殤主,最興奮的不是趙碩、也並非寇馨兒,倒是那些欲字殤的弟子,因在趙碩執掌欲字殤後,境遇發生了天翻地覆之變,故而對趙碩尊崇到了極致,隻服他一人統轄。
如此,便在當天夜裏,欲字殤眾弟子張羅了一場宴席,共同為趙碩慶賀,在合歡宗叛出自立後,欲字殤的山頂還是頭一次張燈結彩。
此刻欲字殤弟子數量仍是不多,但宴席氣氛卻是熱鬧,眾弟子齊齊向趙碩敬酒三杯後,便挨個兒前來向他敬酒,忙得他連吃菜的時間都沒有。
而眾弟子敬酒之際,也發現趙碩此番雖說升任了殤主、已是七殤魔門的副掌門,但仍不擺架子,故而便有那膽大好事者開始起哄,言道他不得以元氣逼出酒氣。
這般一來,趙碩自是想起了同寇馨兒的新婚之夜,加之正巧他今日又與寇馨兒重逢,心頭自有幾分奇妙之感,便爽快的應允下來,酒到杯幹,漸漸有了幾分酒意。
當然,雖說趙碩沒有架子,但眾弟子也不會不知輕重,各向趙碩敬酒一杯後,見他麵上有了幾分酒意,便都消停下來,改為相互間推杯換盞,為欲字殤的美好未來而憧憬。
趙碩此刻雖有酒意,比之當初與寇馨兒的洞房之夜,心頭卻不知有多麼明白,見眾弟子已經改換目標,便麵帶笑意的轉過頭來,看向身旁的寇馨兒便想說話。
寇馨兒時刻留意著趙碩的舉動,眼見趙碩轉頭看向了她,麵上便也浮現出甜甜的笑意,想聽自家相公有甚說話,但她卻是發現,趙碩的目光本還說得上清明,落到她麵上之後,卻浮現出了幾分迷醉,一時也未曾說出話來。
寇馨兒自然看得懂趙碩的目光,心下無限喜悅之際,卻也微微有些羞澀,輕垂螓首道:
“相公,你在看什麼?”
眾弟子敬酒之時,當然不會單獨隻敬趙碩,寇馨兒也喝下了不少,但她卻可以逼出酒氣,體內隻殘留下了少許,故而隻是麵色有些紅潤,心頭倒還無比清醒。
但就是寇馨兒麵上那因少許酒氣而起的嫣紅,在此刻夜裏的燈火中,顯出了非同一般的嬌豔,讓趙碩一時有了並非因酒而起的醉意,聞言有些暈陶陶的應道:
“馨兒,俺在看你哩!”
不得不說,趙碩此番的回應顯得頗有幾分呆傻,卻是讓寇馨兒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登時在燈火下綻放出了一朵絢爛的嬌花,讓趙碩心弦不由為之一顫。
而寇馨兒笑過之後,也體會出趙碩那有些呆傻的回答中、分外真切而深刻的情意,卻是伸出柔荑,握住了趙碩頗為粗糙的大手,聲音軟軟糯糯道:
“相公喜歡看妾身,妾身可是歡喜得緊呢,此後妾身隨相公去往洛州時,相公便能時刻看得個夠……”
寇馨兒越說聲兒越小,麵上卻越是火燒,說到最後便低下了頭,故而未曾發現,趙碩額上突然冒出數滴冷汗,眼中那沉醉之色,卻是在片刻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也由不得趙碩如此,須知寇馨兒的說話雖是旖旎,卻提及了去往洛州之事,讓趙碩心頭為之一驚,體內的酒氣、心頭的迷醉,在片刻間化作了額頭冷汗,整個人清醒過來。
而寇馨兒大著膽子、說出了那般害羞話語後,半晌沒有聽得趙碩回應,卻是又有些奇怪的抬起頭來道:
“相公,你在想什麼呢?”
趙碩此刻已然清醒,在寇馨兒抬頭之際,卻是飛快的抹去額頭冷汗,幹笑兩聲道:
“俺聽馨兒提及了洛州,便想到了此番成為殤主之後,身上那更重數分的責任,於情於理而言,便更要往洛州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