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想不明白,戰士們用血肉之軀逐漸層層堡壘,為了守護每一寸疆土他們在戰場上用浴血殺敵,不惜馬革裹屍,白骨成堆。可那些文臣整天就知道溜須拍馬,隻想著如何排除異己,籠絡人心,而我就是深受其害之人,你說得對,父親之死,是該去北川一趟,或許那裏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你別這麼衝動,北川之行還需從長計議。”
“鈺,在未查明真相之前,我們可否如舊?”蕭楓期待的問道。
“理應你是恨我的,隨你便吧。”龍鈺最終還是妥協他的內心,他也不想失去這一段友情,畢竟他和蕭楓也是看過不少山水,爬過不少高山。
蕭楓聽罷,傻笑著。自蒲縣回來之後,他幾乎天天心情陰鬱,一麵是好友龍鈺,一麵是冤死的父親,他為難的痛哭流涕,孝和義像是沉重的枷鎖,鎖的他不能偏頗任何一個。
終於,雨過天晴,他和龍鈺雖然回不到從前他相談甚歡,但也好過二人絕情割袍斷義。
“鈺,時間也不早了,我明兒再來,明天就不會空手而來了。”蕭楓滿心期盼,他心如撥雲見朗日,不管人生再怎麼路,這一路上還是要有朋友相伴。
龍鈺目送著蕭楓離開,他扶額你凝眉,愁緒又上心頭,他的身邊還有一堆事沒有解決,還有閑心去操持別人?這團團迷霧何時才能解開,他何時才能與蕭楓坦然相對。
他心煩意亂的也沒理出個頭緒,便打算回清院和落櫻說說話,這會兒也差不多到了午膳時間,剛好也能陪落櫻吃吃飯,大概也隻有在她那裏,他的心才能靜下來,他繞過走廊,從瑤華殿的左側走去清院,他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躲避蘇芙,然而事情總是出乎意料之外。
錦鴻一身勁裝,神情嚴肅得擋在龍鈺身前行禮說道:“錦鴻見過王爺。”
“免禮。說吧,瑤華殿又出什麼事了。”自從他將錦鴻差給蘇芙,他竟也是難得見上一麵,不過好在蘇芙對錦鴻還算滿意,這樣,他心裏的愧疚也能少上一分。
“王妃身體不適,還請王爺移步。”
“請府醫過去看看。”
“王爺,王妃懷有身孕,可不能絲毫懈怠,這胎兒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蘇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請王爺三思而行。”憑錦鴻哪裏想得出這樣的說辭,她說的這一切不過是蘇芙授意的。
龍鈺猶豫不決,誰都知道蘇侯素愛斤斤計較,是個心胸狹隘之人,若是胎兒出了什麼差池,可又得鬧得滿城風雨,如今看來這蘇芙腹中的胎兒還真得要精心伺候。
這煩心事樁樁件件何時才能到頭,他滿心期許的承諾早已消散在風中,這居處竟也不能安,空區區曆遍塵寰。他想要的遠遊世間,波波漉漉,也不過是鏡中空照,冠上虛彈,隻恨緣分弄人,錯事再錯。
“走吧,好歹也是孩子的父親,總不能冷落了孩子。”他這樣更像是對於現實的臣服,他不能反抗,隻能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