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趕著馬兒疾馳在官道上,不消片刻餘人便匆匆下了馬車。她見天然居已是大門緊閉,猶疑片刻,便扣響木門。
崔玨剛要準備去客房歇著,才從廚房出來便聽到匆促的敲門聲。
“小店已經打烊了。”崔玨喊道,卻心裏咒罵了一聲,誰叫那人不讓他睡覺。
“我找陸之道陸掌櫃。”
“他不在,你明日再來吧。”崔玨不識漁人,那是他沒資格知道何家與溟樓的淵源。
漁人一聽這話,有些著急,如此就恕她無禮在前了。
“去將門踹開,一切後果由我承擔。”漁人對車夫說道。
那車夫也是個練家子,抬腳就踢開了天然居的大門。在整個京都,也隻有他一人敢這樣踢開“溟樓”的大門。
崔玨當下臉色一沉,這二人怕是來找茬的,再說從未有人敢如此放肆,若不好好教訓這二人,這溟樓豈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陸之道。”漁人大喊道。
“這天然居豈容你放肆。”說罷崔玨便出拳打向車夫。
那車夫也是個厲害的主兒,身形靈活一閃便躲過了崔玨的攻擊,接著車夫化被動為主動,亦是使出一套拳法,三五招之內便尋了崔玨的破綻,雙拳打在崔玨的胸膛。
崔玨技不如人,被打飛在地,還壓壞了幾把凳子,一串銀鈴鐺從他懷中掉下,這正是孟青兒所贈的鈴鐺。
漁人大驚失色,幾乎是跑過去,她情緒失控的撿起銀鈴鐺,卻不曾想到那崔玨起身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鈴鐺。
“還給我。”崔玨將鈴鐺仔細收好,可是他媳婦送給他的,自然要珍視。
“將鈴鐺給我。”漁人伸手,她絕對不會看錯,這串鈴鐺乃是她親手所製。
“你們兩個瘋子趕緊跟老子滾,不然要你們好看。”崔玨捂著胸口,那裏緊疼緊疼的,想來是受了內傷。
“放肆。”陸之道一臉寒霜,是他來遲了。
“聽到沒有,你們再敢放肆,可別說我兄弟二人,欺負女流之輩。”
“還不跪下。”陸之道踢向崔玨的膝蓋,他漆黑的眸子不見波瀾。
崔玨不可思議的看著陸之道,然而他並沒有看出什麼情緒來。但他知道,他定是闖了大禍。
“陸某管教無方令愚弟驚擾姑姑,陸某難辭其咎。”
崔玨見哥哥如此敬重那個女人,這才仔細的看著女人,約莫四十歲左右,這衣裳倒是今年的新款式,還有這料子像是繡雲閣所出的織錦緞麵,也算是錦衣華服,但怎麼看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眉間倒是有幾分熟慮穩重。
“哥哥對這女人如此恭敬,莫非是宮裏來的人?”崔玨暗自揣測著,沒讓他起身,他自是乖乖跪著。
“無礙,途中折返,是我打擾才是,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換一個地方吧。”漁人看了崔玨一眼,陸之道自然明白此事恐與崔玨有關係。
陸之道將漁人領到二樓宸王的客房中,這是最合適的安排。
“啞仆,你先回去給主子報個平安之後再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