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仆點了點頭,臨走之前,他挑釁似的看了崔玨一眼。
“陸掌櫃,崔掌櫃請坐。”漁人客氣的說道。
“不知姑姑折返所為何事?”陸之道問著。
漁人神情嚴肅,眼眸之中又存有幾分希冀。
“我是來向你打聽一個人。”
“姑姑請說。”
“若是我沒有記錯這串鈴鐺應該不是崔掌櫃的,那個青衫女子可還在這裏?”
“青衣女子名喚孟青兒,是神醫韓不真的徒弟。這串鈴鐺確實不是崔玨所有,正是青兒姑娘隨身攜帶的物件。不過青兒姑娘已經離開了京都,現在恐怕已經出了城門。”陸之道如是說道。
“不知崔掌櫃能否割愛,將這串鈴鐺贈與我。”
“不行,不行,這是青兒給我的,更是她的心意不能將它贈給別人。”
漁人沉靜思索,如今也已經知道了那孩子姓甚名誰,日後再派人去尋也是可以的,這鈴鐺她看一眼就已經確認是她的舊物,既然鈴鐺被贈給崔玨,那她也就不奪人所好,她相信日後這串鈴鐺還會回到她的手中,左右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罷了,深夜多有打擾,就此告辭。”漁人已經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接下來就看主子怎麼做了。
宸王府。
何氏不時條挑挑燈火,她心急如焚的等著漁人,不就是送個糕點,怎麼這麼晚還不見回來。啞仆雖然回來了,但手勢比的莫名其妙,然後又匆匆出府了,她能不擔心嗎?
終於,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彎曲的小路上,何氏見漁人回來趕忙走過去,拉著漁人的手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漁人抿嘴一笑,同何氏邊走邊說:“漁人恭喜主子。”
何氏不解,問道:“這喜從何來?”
“更深露重,我們進屋去說。”漁人關好房門,燭火將身影映在門窗之上,往事一幕幕,竟恍如昨日。
“主子,當年那個孩子有消息了。上天垂憐,讓我在天然居的門口見到那個孩子了。之後,我也向陸之道證實過,應該錯不了,漁人雖是沒仔細看,但那串鈴鐺漁人定不會看錯的。”
何氏聽聞,不禁潸然淚下,那斷線的淚珠打濕了衣襟,他找了那孩子二十多年了,終於蒼天不負有心人,她找到了她。
“主子,您吃齋念佛這麼多年,菩薩終於應了您心願,您應該高興啊。隻可惜青兒姑娘已經離開了京都。”
“真是菩薩保佑,我隻願她平平安安的活著,從未奢求今生能再見一麵,現如今知道她姓甚名誰,我已經很感激了,至於日後如何,一切都隨緣吧。”何氏雖是傷感,但心境已經不同早些年了,許是常年誦經祈禱令她修得心靜如水,當知道那孩子還活著的時候,她忽感如釋重負,這二十幾年的眼淚,終於流盡了。
“漁人,今夜怕是無眠了,可否陪我說說話。”何氏低眉輕語。
“我去廚房做些點心好陪主子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