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山村從來沒有“創新”這一說法,家裏有獵戶的,自小便學打獵,家裏有鐵匠的,自小便學打鐵,家裏有山醫的,自小便學醫術……一來是人們為了用技藝換些糧食,不願將自己的技藝傳播出去;二來是隨著長年累月的時光推移,人們已經習慣隨波逐流、代代相承了。
因此突然接觸到新鮮的東西,三人皆對白露兒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齊戰打量了幾眼那裏衣的設計,的確如白露兒所說,因為將係帶改作紐扣,不會再輕易散開:“你怎麼想到的?”
“用腦子想的,好看嗎?”白露兒眨巴水靈靈的月芽眸子笑望著齊戰,眉眼揚著得意。
幽邃的視線盯著那張不出眾的小臉,勾唇道:“嗯,挺好看的。”
也不知齊戰是在誇衣裳,還是在誇她。
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讓白露兒羞得臉都紅透了,垂下眸子不敢看齊戰了,連帶又想起昨晚丟人的事來,她發誓以後真的再也不碰酒了!
林月嬌打量了幾眼,搖了搖頭,似是有些失望道:“我倒覺得還是原先的款式比較好看,這樣一改總覺得不倫不類,還不如改回去呢。”
年紀輕輕就當上首席醫生,白露兒沒少被酸過,因此對於持有反對意見的林月嬌,她並未在意:“嫂嫂說的在理,不過裏衣自然還是要自己穿著舒服。”
先肯後否,她知道她這樣說,對於林月嬌這種自視甚高,喜歡對別人的勞動成果指手畫腳,實際卻並沒什麼能力的人來說,可能會被氣炸了。
果然,林月嬌的臉色旋即變得非常難看,好似吃了隻蒼蠅似的,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覺得舒服就好。”
白露兒微笑著點點頭應道:“嗯。”好似真的認同林月嬌的話一般。
留意到一直默不作聲的齊搏,正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端詳著她,白露兒絲毫不懼,迎著那道視線便望了過去……
齊搏昂藏八尺,劍眉如星,鷹目深邃,看起來約二十歲出頭,與大山的年紀應該差不多,渾身散發著成熟穩重的男人氣息,神情舉止卻又彰顯生人勿近的凜冽氣場。
算算時辰已經差不多要做飯了,白露兒把手中的裏衣一放,便走到灶房去淘米。
一鍋淘好的糙米上灶,白露兒開始思忖著,一會要做什麼菜好呢?
她做的菜真的是一言難盡……她自己都不想再吃,別提招待齊搏和林月嬌了。
在白露兒糾結自己廚藝的同時,齊戰似聽到她的心聲一般,對齊搏說:“哥,說來我已經很久沒吃你做的菜了,現在也隻有嫂嫂有這個口福了。”
齊搏輕哼一聲:“行了,中午給你做。”
感受到白露兒投來的感激眼神,齊戰的心情舒暢極了。
白露兒覺得,齊戰除了欺負她的時候,還是挺貼心的。
既然齊搏同意了做午飯,白露兒便開始權衡利弊,食材是齊戰家本就有的,吃了應該扣不了多少淘氣值,而且聽齊戰的意思,齊搏似乎特別會做菜。
倒讓她對齊搏有些刮目相看了,畢竟會做飯的男人在現代都很稀少,別提女卑男尊的圍山村了。
齊搏走進灶房準備午飯的食材,白露兒便自覺地退到一旁。
聽到林月嬌正柔聲與齊戰閑敘:“阿戰,你還記得陳楚楚嗎?”
齊戰頓了頓,反問道:“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