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且意眼眶的溫度一點點在升高,她此時麵部表情並不豐富,但是越是沒什麼表情,越是代表她現在有多不舒服。
“哭什麼?”陸知衡開口,聲音似蓋了一層薄雪。
“沒什麼。”傅且意的脾氣遠比陸知衡想的要硬,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跟陸知衡發脾氣,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她應該把他供著才對。但是她一想到下午的事情,她就覺得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不同意。
陸知衡也沒有料到她會這麼直接了當的回複他,他沉默了幾秒:“因為下午的事情覺得委屈?”
傅且意並沒有奢求陸知衡能夠理解她,隻是心底那股氣壓在那邊,一時之間意難平。
“陸先生公事公辦而已,我有什麼好覺得委屈的。”
委屈,當然委屈。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下午時候陸知衡擺在她麵前的那張臭臉,以及他辦公室裏麵那個女人脫掉衣服的上半身……
他肯定是因為她闖入打斷了他們所以遷怒到了她身上,要求公事公辦。
陸知衡的目光從她臉上挪開,看向了車庫門口。
“明天會有人聯係你們項目組,我們陸氏的人去你們公司,解答你們的問題。”
“補償嗎?”傅且意別過頭去,盯著陸知衡,口氣略顯得僵硬,跟她原本溫溫柔柔的聲調不符。
“陸氏需要走程序,你貿貿然帶人過來,別人會覺得我給你開了後門。”
“你不是嗎?”傅且意又懟了他一句,“上一次我通過前台打電話給你,你告訴我以後直接打你的私人號碼就可以了,你這種做法給我製造了不需要走公共程序的幻覺。可能是我理解錯了,以後我一定跟著程序好好走。”
傅且意今天喝了不少酒,即使頭腦是清醒的,但是酒精壯膽,她現在膽子很肥,什麼話都敢說。
陸知衡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諷刺,目光中閃過了一絲不耐煩。
“下車。”
“陸先生,你可以告訴我,上次在粵菜餐廳遇到的那位女士,也就是今天在你辦公室的那位,是誰嗎?”要是換做特別清醒的時候,傅且意是絕對不敢問出口這樣的話的。
這無疑是想要窺探陸知衡的隱私,是不符合他們之間的關係的。
傅且意一雙晶亮的眸子瞧著陸知衡,眸光盈盈。她的眼睛生的漂亮,是典型的月牙眼,一笑起來就彎彎的。但是現在她眼底蓄滿了眼淚。
她以為陸知衡至少會敷衍她一句是朋友,或者是直接讓她不要多管閑事。
但是陸知衡的回答卻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以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你不需要知道。”
哦,不需要知道的人。
傅且意的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在發麻,之前池魚說問過她是不是對陸知衡心動了。
她不敢確認,到現在其實她也仍不敢確認,她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她在見到陸知衡心底真的有別人的時候,心髒會像被人瞬間用力緊緊捏了一下一樣的難受。
酸澀苦楚,一時間都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