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橋覺得她極少出錯,東西都是找齊放在觸手可得的地方。
“郡王妃,奴婢拿錯東西了。”半夏手裏握著小罐子,惴惴不安的說道:“奴婢方才送藥罐子來,順手在大廚房拿了白川粉,這兩東西看著一樣,一時弄混了。”
她弄錯有了解釋。
謝橋擺了擺手:“不妨事,將東西歸放好。”
“誒。”半夏鬆一口氣。
謝橋與秦驀相攜著回屋子,一邊問他,“邊關戰事如何說?”
“定國將軍自動請纓,與鄭亦修一同帶兵出征。”秦驀心中不明白,鄭裕德為何如此看重他安危,“內憂外患,我若不在京城,定會興起風浪。榮親王與大慶勾結,為的便是將我引去邊關。鄭裕德能夠出征,最為合適不過。”頓了一下,看著謝橋說道:“我讓納蘭述一同前去。”
謝橋道:“打仗是你們男人的事,我不太懂,你心中有安排便好。”
提到鄭亦修,她記起了姬瑜。
鄭亦修如今未曾議親,而姬瑜嫁進常家,產下一子。
常家待她的態度發生了轉變。
按理說她生子前,待她極好,生下一個兒子,地位愈加鞏固才是。
哪知,情況急轉直下,不受常家待見。
姬瑜並未與姬恒、沈氏提過一句,即便沈氏得聞風聲,她也粉飾太平,半句不說常家的不是。常家便愈發變本加厲,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前兒個姬瑜請我給孩子看病,我瞧著孩子的模樣與常序半分不像。”謝橋總覺得這個常家有古怪,他們斷然是猜到這個孩子的來曆不對,卻是半句不曾問,一口咬定是常序的長子。“姬瑜同我說過,她有孕的時候,常序不曾碰過她,他們不可能不知這孩子不是常家的。”
孩子與鄭亦修極為相像,但凡見過鄭亦修,不可能不知。
如果不知,為何不許孩子在外露麵?
秦驀嗤笑一聲:“常家,藏汙納垢。”
謝橋沉默了下來。
姬瑜命運如何,說到底是她自己的選擇,自己又何必憂心?
她也未必就領情了。
“我就是怕常家與榮親王走的親近,利用這個孩子為銳器罷了。”
謝橋按壓著眉心,頭昏眼花,那毒到底是霸道傷了身,還未恢複。吩咐半夏將那一株血靈竹給煎好送來,“送再送一盞濃鹽水。”
半息立即去辦。
謝橋強撐著與秦驀一同用膳,吃了小半碗飯。
秦驀一路來話有點少,吃的也不多,並未發覺謝橋吃了多少。一直低垂著頭,攏在袖中的手青筋爆疊。
半夏將藥端來,謝橋一口飲盡。
拿著帕子擦拭著嘴角,拿著脈診放在桌子上,拿著他的手擱在上麵診脈。皺了皺眉頭,他的手有點熱。
摸到脈象,倏地睜大眼睛,謝橋一臉不可思議。
“毒竟有點散了!”
怎麼可能?她參粉沒有放,誤放了白川!
秦驀隱忍的說道,“我感覺有火在體內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