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大結局(下)(2 / 3)

容姝一怔,唇角流瀉出一抹笑,乖順的閉上眼。

蘇璃緊了緊手指,滿手的汗。屏住呼吸,一點一點的靠近,飛快的啄了一下,退開兩步。耳根通紅,清了清嗓子,“好了。”

容姝睜開眼睛,看著他沒有說話。

蘇璃做賊心虛,被盯著渾身都不自在。眼睛瞟了瞟,舉著兩根手指,“你別多想,我用兩根手指給你擦的。你看,上麵還有口脂……”看著容姝走過來,蘇璃聲音越來越小。眼睜睜看著她伸出手指,在他嘴角揩一下,指腹上沾著口脂。

容姝嗯了一聲,唇畔笑意漸深。“你沒有偷親,就是手指擦了嘴角,不小心把我的口脂沾上去了。”

轟——

蘇璃渾身的血液都湧去臉上,愈發的不自在了。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親自己的媳婦怎麼了?”說著,又親了過來。

容姝愣住了,回過神來,伸手抱著他修長的腰背,他似乎僵了一下,更緊的摟住她,下頷抵在她的肩膀上,他笑了起來,“今日是最開心的一天,你心裏有我,答應嫁給我。”

容姝雪白的臉色滲出微紅,還好,他沒有放棄她。

——

雅間外。

秦隱目光複雜的盯著緊閉的雅間,心中百味雜陳。

容姝性子靦腆,讓她當著眾人的麵,剖白她對蘇璃的感情,可見她是當真害怕失去蘇璃。

“你不能給她的,已經有人願意給她,你若想要她幸福,便成全他。”謝橋站在秦隱的身旁,語重心長的說道:“秦隱,你醒悟的太遲,她心裏已經沒有你。即便你拆散了他們,姝兒也未必願意同你在一起。就算不念在夫妻一場的情份上,看在她救你兒子險些喪命的份麵上,放過她。”

秦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下一瞬,又緩緩的鬆開,心裏升起無力感。

他努力過,她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他再努力也無濟於事。

秦隱上揚的嘴角,帶著自嘲,是啊,容姝於他兒子有救命恩情,他不能恩將仇報。

“郡王妃,如果有人勸你放棄郡王,你會如何?”

“我不會放棄。”謝橋又道:“我同你不一樣,我不放棄,那是因為他的真心給了我,而我亦是用真心待他。隻要他中意我一日,我便一日不會放棄。如果終有一日,他厭棄我,不需要人來勸,我也知何去何從。”

秦隱斜了謝橋一眼,嘲弄的說道:“她之前待我……”

謝橋打斷他,冷聲道:“你也說了,那是之前。秦二爺,人要擺清自己的位置。當初委屈她的人是你,厭棄她的也是你,如今你又有何資格去插手她的幸福?你們能夠和離,隻能說明不合適。如果你真的喜愛,不會等她離開踩發現,那隻是不甘。”

秦驀默然,望著緊閉的雅間,一言不發的離開。

謝橋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微微皺緊眉頭。望一眼雅間,回想蘇璃變化的神情,不由失笑,心也安定了下來。容姝此舉,定然能安住蘇璃的心,便走出茶館,上了馬車。

果真如她所料,他們一路回府,出奇安靜,並沒有再出現刺殺之類情況。

等他們回了郡王府,那一頭也來了消息。

榮親王藏身在前鎮國公的府邸裏。

“如果不是設計他們內訌,隻怕真的找不到榮親王,誰曾想他會藏在李府裏。”謝橋嘖了一聲,也就榮親王能想的出來。

秦驀同樣覺得意外,看向一旁的玉傾闌,“你回來有了打算?”

玉傾闌笑道:“想不想他們鬧得徹底?”

謝橋、秦驀對看一眼,而後齊齊看向玉傾闌。

“榮親王妃。”玉傾闌點到即止。

謝橋與秦驀卻是心領神會。

“師兄,你先休息,明日有一場硬仗要打。”謝橋沏一壺茶給玉傾闌,“將就一點,事情一了,我們在煮茶對弈。”

玉傾闌含笑道:“說到茶,我在峭壁上發現一株老茶,采摘了茶葉,不過二兩。待你們回神農穀,再一起煮茶對弈。”

謝橋驚訝道:“師兄今後留在神農穀?”

“可能。”

玉傾闌唇角的笑微微一收,自包袱裏拿出常樂的畫像,不同神態,或哭、或笑、或皺眉、或噘嘴,在謝橋眼裏,可愛非常,心都要萌化了。

這些都是不經意的情緒變化,玉傾闌卻是用心了的,他捕捉到並且精妙的畫下來。

“師兄,我給你釀幾壇子果子酒。”謝橋將畫像遞給秦驀,眨了眨眼,散去眼裏的水光。

玉傾闌知道她這是表達感謝,失笑道:“禮我收下了。常樂這幾年養在神農穀,待她五歲了,再接回來為妥。”

聞言,謝橋便知定是出了變故,點了點頭,“得多勞煩師兄教導常樂。”

“無妨。”

玉傾闌在郡王府住了下來。

——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前鎮國公府門口。

碧蓮率先跳下馬車,搬著木梯擺好,掀開簾子,攙扶著蘭陽走下馬車。

蘭陽如今有了三四個月的身孕,微微顯出身形。站在門前,抬頭看一眼牌匾,牌匾早已經給拆掉了。

碧蓮去敲門,還未叩響,門已經打開。

碧蓮一愣,探頭進去,沒有瞧見人。扭頭看向蘭陽,“少夫人?”

“進去罷。”蘭陽跨過門檻,朝信中說的地方過去。

後院一間屋子收拾的很幹淨,該有的東西都應有盡有,即便是躲藏起來,榮親王也一點不虧待自己。

“你來了。”榮親王語氣很淡,目光在她微隆的小腹上打個轉。“一個人來的?”

“兩個。”

榮親王掃一眼碧蓮,抬了下巴,讓下人奉茶。“今日找你來,有一事相求,你的母親被關押在宮中。依你眼下的地位,可以讓人放她出來。縱然她錯的離譜,到底是你的母親。蘭陽,你說是麼?”

蘭陽捧著手裏的茶,放了補氣益血藥材,眼眸微微一動:“舅舅呢?”

榮親王方才臉色還好,一聽康緒,猛地一沉,“別提他,一個草莽之人,不明辨是非,偏生野心極大。為了他的妻舅,同我鬧翻了。我告訴他,等事情一了,便會給他一個說法,偏生他不肯聽!”腦仁都開始疼了。

蘭陽疑惑,舅舅同父親鬧翻?

“父親是打算解救母親出來,當您的說客,勸說舅舅?”蘭陽自然不會幫他們,但是也終歸是她的父親,她最多兩邊都不插手。

榮親王被激怒,“混帳東西,難道你不打算管你父王母妃的死活?你看看,我被逼到如今沒有容身之處。你母妃在他們手裏,隻怕生不如死!”

話不投機半句多。

蘭陽冷笑一聲,‘嘭’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便離開了。

她就知道,今日不該來。

原以為,他窮途末路,知道悔改。

“啊——”

蘭陽後背一股推力,向地上栽去,雙手死死護著肚子,倒在地上。

“少夫人!”

碧蓮嚇傻了,回過神來,趕忙將她攙扶起來。

庭院裏許久沒有人住,雜草叢生,蘭陽摔下去,並不很重,肚子依舊受到衝擊,隱隱作痛。

臉色發白,雙手捧著肚子,急切的說道:“快,扶我回去,請郡王妃去柳府!”

碧蓮不敢耽擱,立即攙著蘭陽上馬車,吩咐車夫送蘭陽回府,轉身去了郡王府。

蘭陽腹部的痛能夠隱忍,心中害怕,後背上滲出冷汗。

豁達如她,也難免心中生怨。她未曾想到榮親王如此心狠,她不止是他的女兒,還懷著身孕,他竟也能下得了手!

柳自清早早的聞到風聲,站在門口等著她,馬車還未停穩,便撩開袍子上去,抱著蘭陽匆匆回到屋子裏。府醫早已在等候,扶脈後,緊鎖的眉頭舒展開,“少夫人福大,孩子無恙,這幾日躺在床上好生休養,若是沒有其他症候,便沒有問題。”

蘭陽鬆了一口氣,她身上的汗,都是急出來的。

若是孩子有個萬一,她沒法向柳自清交代。

“勞煩你了。”蘭陽心中感激,卻仍舊想要等著謝橋來確認一番。

柳自清隨同府醫一同去前廳,拿了藥方,交給婢女去抓藥煎好送來。

柳自清進來,看著她裙擺處染著草汁,蹭了泥巴,取來換洗的衣物,放在淨室裏。浴桶裏的水他早前吩咐備好了的,試著水溫正好,抱著蘭陽進來。浴桶裏邊放了一張小凳子,蘭陽坐在裏麵,方便幫她洗澡。

“自清,我去見了父王。”蘭陽垂著眼睫,注視著替她搓澡的人,手裏抓著他垂落到水麵上的墨發,心裏委屈,“我是他的親女兒,他也能下得了手。你說我是不是像他撿來的?我與大哥、二哥都是他撿的吧?”

柳自清沒有回話。

蘭陽瞪眼,“你怎麼不安慰我一下?我都要嚇死了,險些以為孩子不保,一路上擔驚受怕。”

柳自清看她一眼,揉了揉她的腦袋,“心裏好受了?”

摸腦袋,當她三歲小孩嗎?

蘭陽翻了個白眼,她可以說榮親王的不是,柳自清不能,無論對錯那都是他的老丈人,教養使然,輪不到他評頭論足。所以,隻得安靜的聽著她抱怨,然後笨拙的哄她。

可蘭陽心裏很受用:“你就算對我笑一下,我也很受用。你說我是不是貪念你的美色?很花癡啊?”

柳自清輕笑一聲,替她擦拭身上的水珠,“伸手。”抖開衣裳,服侍她穿裘衣。

蘭陽仰著頭,看著他的笑臉,便知那話令他很愉悅。手裏撥弄著他腰間的玉扣,扳好之後,笑道:“你的美色,夠我看這一輩子。”

柳自清清冷的眸子,深邃的凝視著蘭陽,修長的雙手捧著她的臉頰,薄唇輕輕印在她的額間。

算是回應了她的話。

蘭陽心中微暖,穿好衣裳,柳自清抱著她放在床榻上,婢女端來煎好的藥給蘭陽。

這時,碧蓮焦急的回來,慌張的說道:“少爺、少夫人,郡王妃被人抓走了!”

蘭陽麵色大變,她不是愚鈍的人,轉念便明白過來,這是她父王使的詭計!

喚她過去,根本就不是命令她救母妃,目地是要她將謝橋引出來!

“通知表哥!”蘭陽抓著柳自清的手,“一定要確保表嫂無恙!”

“你別擔心,會安然無恙!”柳自清麵色冷沉,吩咐碧蓮照顧好蘭陽,便疾步離開。

——

榮親王並沒有在鎮國公府,而是回了榮親王府。

謝橋被人帶來的時候,秦隱正在給他彙報事情。

黑衣人粗魯的將人推著跪在地上。

謝橋膝蓋著地,痛的皺緊了臉。

秦隱側過頭來,望著跪在地上的謝橋,目光微微一動。

謝橋仰著頭,抿緊唇,看向榮親王,透著一股子不服軟的倔強:“成王敗寇,榮親王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你就算抓到我又能如何?還能想借我掀起風浪?”

榮親王被謝橋激怒,卻沒有發作,反而大笑了幾聲,“褚明衍我不能保證你能夠威脅到他什麼,但是對於我那好兒子,好外甥來說,你卻是他們的軟肋,還是能夠要他們替我做幾件事情。”

“呸,你做夢!”

“是不是做夢,待會見真章!”榮親王摩挲著手指上的扳指,對於謝橋的伶牙俐齒,感到十分不悅,對秦隱招了招手,“她的骨頭太硬,本王瞧著不順眼,你最會調教人,我把人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