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深的心機!這些,殷非懂嗎?”
“他怎麼會不懂,那個是他的父親,他想要的是這天下,若是連這些都不懂,這個成王爺他不做也罷。”
我又一次被這些男人的城府給震住了,緩了緩神,我開口,“這虎符該怎麼用?”
“邊城人手不夠,我們早晚會跟信陽要人,這虎符就用在那時。”
“我還是不懂,若是能要來人,那這虎符還有什麼用?”
“傻丫頭,現在你那個表哥早就把皇上給架空了。”
“什麼?你怎麼知道?”
“這很簡單,殷驍雖做上了太子的位置,但隻要殷非存在一天,他就一天不能安枕,所以他必須盡快奪得信陽的權利才能跟殷非抗衡。”
“那皇上就這麼任人宰割?”
“有些事情,帝王更加無奈。我想,皇上現在已經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殷非身上,他已經老了,在麵對親情的時候,他也會不忍心。”白彥說這話的時候很滄桑,很傷感。
“可……要我去信陽要人嗎?隻怕我的出現會弄巧成拙。”
“你當然不能去,到時候自會有人去。”
羌夷的糧草,奪來總比燒了好,但眼下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計劃怎麼將糧草神不知鬼不覺的運來,所以我們隻能去燒,一個火星解決問題。
我不知道風玨和風筱是怎麼潛入敵軍陣營的,又是如何燒的,我隻知道那一定很危險,他們在用身家性命幫助殷非。
子時,我們送走他們兩人,回到營帳後每個人都是無比沉默,我們都在默默的等,期盼他們能安然無恙。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營帳裏的我們大為緊張,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風玨回來了,但他帶給我們的卻是驚天的噩耗。
“糧草是假,全是雜草!”
“什麼!”
全體起立,沒有一個人敢相信這話是真的。
安靜,令人窒息的安靜!
“龐雲,”殷非突然大喊,“帶兵沿燕支山駐紮,嚴密監控!”
“是!”
“來人,給信陽送加急令,要其調派人手,我不管跑死幾匹馬,今日黃昏見人!”
“是!”
邊城軍營炸開了,人頭攢動,無一處寧靜。假糧草,羌夷目的暴力無疑,他們並沒有把目標集中在這處好進攻的平原,這10萬人隻是一個障眼法,目的在於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好一招聲東擊西啊!
此時我心跳如雷,根本無法預測下一秒會出現什麼。羌夷真的那麼有把握嗎?他們要怎麼布置?
“殷驍不會給人的。”白彥聲音突起,在無比安靜的營帳裏如一聲巨雷,語驚四座。
我猛然抬頭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還有清風閣。”風玨開口。
“不行!”我大吼,“清風閣跟邊城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幾次三番幫忙?你有什麼資格?”此刻的我已經完全沒了主見,因為冥冥中我似乎能預感到,這場仗像是訣別,我跟殷非的訣別。
“鳶然,你冷靜些,還沒到最後關頭。”殷非拉起我的手溫柔的說。
我回眸看他,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瞬間鎮定,他就是有這個本事,他是我的克星,可現在,我卻覺得自己離他越來越遙遠,眼中迷蒙的身影讓我眷戀,我好想抱抱他。
“丫頭。”白彥叫我。
我看著他,他眼中有忐忑,是什麼事情讓白彥如此擔心?是……
是虎符!對!虎符!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我有辦法讓殷驍交人。”說著便轉過身去,從貼身的褻衣中取出那塊我用性命保護著的虎符,“有這個,不怕殷驍不交人。”我將虎符呈在殷非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