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突厥人盯住女人不放,敬軒便衝乙毗赫刺斜視一眼,故意楊高聲音道:“賀魯可是西突厥的勇將,我曾經和他交過手,看你的樣子,恐怕不是他的對手,與其白白去送命,倒不如回家喝奶茶。”
乙毗赫刺一聽就暴跳如雷,瞪著銅玲大眼,怒視著敬軒嚷道:“我堂堂可汗帳下第一勇士,殺遍草原未遇敵手,賀魯在我眼裏,頂多算是個沒角的羯羊(公羊)。你天山雪狼雖然威震八方,但在我乙毗赫刺看來,不過是隻沒了牙齒的病狼。”
見已將這頭獅子激怒,敬軒故作不服的進前兩步,毫不示弱道:“乙毗赫刺的大名我早就聽說,雖然你勇冠草原,但在我天山雪狼看來,你不過是隻帶角的羯羊,遇見狼,就會四蹄發軟。”
乙毗赫刺大喊一聲,揮舞彎刀就朝敬軒撲來。敬軒忙擺手道:“將軍且慢!不明不白的架我不打,輸贏總得有個說法。”
乙毗赫刺急不可耐嚷道:“那你說咋樣?”
“如果我輸了,這些女人包括駱駝都歸你,但你若是輸了,就得放我們走。”
乙毗赫刺自負傲慢的彎刀一指李暉思璿他們,嚷道:“你要輸了,他們都得跟我去打仗,那兩個女人也歸我。”說著,目光餓狼般的在三妹思璿臉上掃來掃去。
思璿剛要發作,卻被三妹暗暗使個眼色。她清楚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混戰,否則,便會前功盡棄。
敬軒淡淡一笑,從李暉手裏接過虎尾長槍,衝目光依然不肯離開三妹思璿的乙毗赫刺揮揮道:“咱們一言為定,將軍請吧。”說著,便縱馬移向平地。
敬軒這些年,雖未遇到過值得全力一搏的對手,也沒遇到過大的陣仗,但武藝卻一點也沒放下。平日閑時總愛和江湖上的高手朋友切磋研習,功夫倒是比從前又有長進。
也許是眼前的女人又給這頭雄獅增添了力量,一把彎刀虎虎生風,連綿不斷,像是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大有一刀便將敬軒砍落馬下的架勢。
然而,草原人猛砍猛殺的那幾下變化不多的招式,敬軒早就了如指掌,不緊不慢的與之遊鬥,目的,就是要將這頭公獅累的連想女人的力氣都沒有。
又打了幾個來回,乙毗赫刺的彎刀明顯慢了下來,豆大的汗珠,在鍋底般的臉上滾動,已經開始‘呼呼’喘氣。
見敬軒依然是他慢我也慢的打鬥,絲毫沒有乘機反攻的跡象。思璿焦急的低聲嘟囔道:“跟他糾纏啥哩,一槍挑下馬算了。”
三妹淡淡笑道:“你爹在馴野獸。”
在原地走馬燈似的打鬥了一陣,乙毗赫刺手裏的彎刀已像馬鞭似的軟弱無力,但敬軒還是防而不打,偶爾出一槍,也是讓對方驚慌失措的閃身舉刀,並無傷人之意。
乙毗赫刺像是知道敬軒並不想真的傷他,擔子便漸漸大了起來,敬軒暗自一笑,突然槍頭猛擺,隻聽‘叭叭’兩聲脆響,便讓黑亮的臉蛋頓時腫鼓了起來。
臉麵的羞痛像是激發了對方的最後一點力氣,隻見乙毗赫刺‘哇哇’大叫,猛然竭力揮出兩刀,當第二刀險險落空時,沉重的彎刀也從無力的手中脫落墜地。
乙毗赫刺肥胖的身子,像喝醉馬奶酒似的左右搖晃幾下,被敬軒用槍輕輕一撥,便像草捆般的滾落馬下。在場的突厥人頓時騷動了起來。
望著一群瞪紅雙眼的突厥人,敬軒長槍一揮厲聲道:“還有誰不服?”
話音才落,就見一虎背熊腰,滿臉卷毛胡須的年輕人,縱馬揮刀直衝過來。
敬軒也不多話,見對方舞刀直劈過來,槍頭輕擺格偏刀鋒,趁二馬相錯之際,槍身一擺,狀似虎尾,隻聽‘啪’的一聲,正中那人脖頸。眾人驚呼未落,那青年已然滾鞍落地。
緊接著又有黑臉大漢揮刀砍來,見對方來勢凶猛,敬軒也不避讓,立馬靜觀,隻等刀鋒迎麵來時閃身躲過,槍頭斜刺一探,那人的豹皮花帽已然被挑在空中。
那人驚慌失措的摸了把光亮的腦袋,便灰溜溜的躲進了人群。突厥人頓時像冰凍般安靜。
一直坐在地上搓臉歎息的乙毗赫刺翻身上馬,緩緩來到敬軒跟前,手搭左肩行禮道:“雪狼雄鷹,各有各的天堂,草原商道,永遠為你通暢。”
敬軒忙還禮道:“烏雲折不斷雄鷹的翅膀,草原永遠是突厥勇士的天堂。”說著,便主動進前將兩人的肩膀靠在了一起。
見天色不早。乙毗赫刺熱情洋溢的邀請大家到附近部落過夜,敬軒便痛快答應。
敬軒深知突厥人的習性,一旦把你當朋友,就會真心真意,甚至會把自己的女人送來陪你。但你若拒絕這份熱情,便認為你是看不起他。
然而,帶著大批的年輕女人進駐突厥人部落,無疑是趕著羊群進狼窩,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