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首領遲疑的伸出細長如同紅蛇的舌頭舔舐了一口手上的蛋糕,眼睛一亮,露出驚歎的神情,卻不再繼續獨自享用,而是用那滿是勝利的侏儒球員黏黏的體液血水的手捧著蛋糕,回到了土著人群中,開始和所有人分享“神靈”恩賜的美味。
一塊九吋奶油蛋糕被數百人排著隊,詭異的依次舔舐著,算算時間已經浪費了很久,自覺已經和海島土著達成良好互動的船長終於用平和的聲音吩咐道:“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到山林裏去伐木了。
大家小心,不要單獨一個人走散,開始時動作也不要太急……”
在菲奧納的叮囑下,輪船的水手和乘客小心的側行著,繞過那群土著侏儒,在山林的邊緣開始伐木,撿拾枯朽掉落的樹枝。
土著侏儒們全神貫注的品嚐著奶油巧克力的滋味,根本沒人在意地球人鬼祟的舉動,反倒是海島上奇異的銳利沙土,很快就給了輕舉妄動的拾木者一個小小的教訓。
“啊,見鬼,這,我的手受傷了,這根樹枝怎麼那麼紮手……”第一個大步衝到林邊,彎腰一把從地上抓起斷枝的紐約青年突然驚呼道。
他用力甩掉手中的樹枝,仔細看看自己的手掌,才發現並不樹枝紮傷了他,而是枝蔓外麵風吹雨打包裹的一層泥土,被握緊時,在他的手上劃出了無數細細的血痕,“小心夥計們,這個世界的沙灘很銳利,稍微用勁就會劃破手指。”
聽到受傷青年的叫嚷,從地上用手捏起一點沙土的船長手指一撮,皺了皺眉頭,大聲喊道:“地上的沙土的確很銳利,大家最好先脫下外套包裹著手掌再撿木材。
哈瑞,你去告訴船上的人,把餐布撕成兩指寬的布條給我們送下來,等一會大家把木材堆到石柱底下後,先用布條裹上手再回來繼續工作。”
隨著菲奧納一聲令下,呆在船上無聊閑望的女孩們有了事做,開始在甲板上,用餐刀、剪子甚至指甲刀在大塊的餐布上裁開一道小縫,然後用力將白布撕成布條。
張黎生頭頂毯子,將山蟾放在雙腿之間盤膝而坐,和二三十個老男人混在姑娘們中間,撕扯著布條,眼睛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那些還在享受美味的土著侏儒。
“黎生,你說船長讓我們撕布條是為了什麼?”
“這座島上的沙子就像玻璃粉一樣銳利,搬木頭時為了不受傷,需要把手裹住。”
“原來是這樣,那你覺得那些土著吃了我們的巧克力蛋糕後,還會不會突然翻臉攻擊我們?”
“我不知道,這應該要問翠茜,她好像對這些信奉原始宗教的蠻人的腦子有深刻的理解。”張黎生漫不經心的看了看身邊的紅發女孩,隨口說道。
“我不是對“信奉原始宗教的蠻人的腦子有深刻的理解”,而是小時候聽過很多天主教的傳教故事。
在那些故事中,無論剛開始異教徒表現的多門和善、可親,最後都會露出魔鬼一樣的猙獰麵目。”翠茜低聲說道。
“我,我們又不是勸他們改信,隻是當著他們的麵砍幾根木頭而已……”
“隨便把他們的宗教信物毀掉,見鬼,我竟然忘了這一點,”張黎生臉色一變,不過隨後轉念一想他又很快平靜下來,“不過這樣也好,少一些人分食物,脫險的幾率反而更大……”
在少年喃喃自語時,第一批小心翼翼的用外套包著手的紐約青年,已經大步流星的把木材丟到了退潮後完全將自己高聳入雲的龐大形體顯露出來的石柱下。
每人雖然隻有寥寥幾根,但數十上百人累積後,在還沒有完全曬幹的沙灘上也堆起了接近半米高的柴垛。
柴垛剛一成型,負責點火的水手馬上澆上汽油引燃了大火,看到火光,在船下伐木撿拾樹枝的人們不由發了出一陣興奮的呼喊。
可與“伊麗莎白假日”號水手、乘客興高采烈的歡呼不同,遠遠看到海中巨大石柱下燃起大火,侏儒們的臉上卻露出驚駭欲絕的神色。
土著頭人麵容扭曲的哇哇大叫著飛奔向菲奧納,但其他侏儒卻不願再給這個被“瀆神者”戲弄的首領,向神靈表達忠誠的機會。
隻見他身後一名剛才還對其無比恭順的健壯侏儒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在了地上,然後這個可憐人很快便被數百憤怒同胞踩成了一堆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