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杏影宮，視野便開闊了許多，看著繁星璀璨夜空，司命忽然想到了當初，還是小孩子的翎華。
“喂，你的心情不好嗎？”六七歲小童模樣的翎華粉粉嫩嫩的，十分惹人喜愛。
“見過翎華仙子。”司命回頭，對她行禮道。
“你認識我？”小翎華有些驚訝，指著自己問道。
司命含笑點頭。小翎華卻是不信了。“我一直待在菩提境裏，你怎麼會認識我的？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小翎華說話如同連珠炮一般，說個不停。
司命含笑聽她說完，坐到了她身旁的地上。“我是司命，對於天上的神仙都是認識的。”
“司命？你的名字嗎？還有，天上的神仙都認識你，好厲害的樣子，不過……再怎麼也沒有慕黎厲害……”小翎華一同坐在地上，她後麵的那句話聲音很低，低到大概就連她自己也聽不清了。司命看著她的眼睛，她說話的時候，抬頭看著他，那時她的眼睛裏如同落入了一片銀河。
“嗯……名字……”司命輕笑，轉頭再次看向夜空。
“你心情不好嗎？”小翎華扯了扯他的衣袖問道。
“心情不好的話，多看看美好的事物就好了。”
司命低頭，“美好的事物？”
“對呀，美好的事物！”她的頭一點一點的如同啄米的小雞一般。
司命忍不住輕笑，“那美好的事物有些什麼呢？”
小翎華皺眉思考了半晌後，抬頭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我就很美好啊，你可以多看看我，看看我，心情就好了！”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司命隻覺得心裏很溫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對，翎華仙子是很美好的。”
眼前看到的小翎華漸漸化為虛無，隻剩下冷冷清清的菩提境。
他忍不住再次轉頭看向杏影宮，低聲喃喃道：“用著翎華的身體，終究不是翎華啊……”
司命走過，有一顆透明的淚滴飄落，或許隻是月光的閃爍下出現的錯覺罷了……
與此同時，靜樓中的慕黎也不平靜。
修煉中的他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臉色蒼白的難看，額上隱隱有汗珠。
“啊……”
進去之前，慕黎在靜樓的周圍布了結界，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情，外界的人也不可能知道，相反的，他爺不可能知道外麵的事情。
慕黎被迫從修煉中退出，一口鮮血噴出，額角的冷汗大顆大顆的滑落，沾濕了他的衣袍，等緩過勁來時，他整個人都如同水裏麵撈出來的一般。
“翎華……”
他的眉頭緊皺，神色不平靜。
他緩緩起身，法力的作用下，長發與衣袍在一瞬間又表回了先前的模樣。
他解開結界，出了靜樓，整個菩提境安靜得可怕。
他緩緩朝著杏影宮走去，步入杏影宮便看見握著一個玉瓶，靠在結界上睡著了的若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