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石心言:“日你豆豆……!你才是大惡人,老子是老好人,這些個玩意兒怎麼都是些誆人不打草稿的貨。”
秦瓊道:“單大哥,你我兄弟在此偶遇,也算天命使然,快快請進。”單雄忠臉顯苦難之色,說道:“賢弟,這次該與愚兄同去莊上了,吾弟雄信一年來常常責備怠慢賢弟之過,此番再見,必當隨兄回莊。”秦瓊道:“兄長盛心邀請,按說小弟不該再推,但交差日急,來日必向公門請辭,專程往潞州拜訪大哥,二哥。”
張小石心言:“秦瓊的德性,怎麼說比起老子都差三個指頭肚,為什麼單雄忠看見他,像王八瞧著泥,斑鳩見了蛋,這麼熱貼。”卻不知古人敬人之心高。正思間,突聽山下遠遠傳來一聲大喝:“來人可是李淵?”這個聲音繞是耳熟,張小石再熟悉不過了,分明是宇文述的聲音,心下更無旁斷,立時咬定此處必為植樹崗。
過了良久,一個聲音回道:“正是!”
一人操著大嗓門,說道:“聽說唐公新任太原郡守,做官期間得了不少好處,道上的兄弟們手頭緊的很,留點散碎銀子花花,不知唐公是舍得,還是舍不得?”秦瓊,單雄忠兩人立時躲在廟內,靜靜聽著。
忽聽有人大叫:“今夜不止劫財,還要劫命。”不時有喊殺傳來。
鱉三此際迷迷糊醒來,叫道:“瀟灑爺!”張小石立時上前,將他嘴捂起來,暗叫不好,李淵那裏是宇文述等人的對手,秦瓊再不出手,李淵要掛了。又聽秦瓊道:“單大哥,外麵有強人作崇,我們要不要管上一管?”張小石心言:“這句話說的還像句人話,本來就是該你管的事。”
單雄忠道:“賢弟,那夥強人不曾犯火你我兄弟,管他作甚。”
過了許久,聽的秦瓊道:“說的也是,少的找不自在。”
張小石立時心罵:“秦瓊,原來你也是個膽小鬼,還以為你真是個及時雨,呼保義,原來是個鑽地鼠。”立時低聲罵:“日你豆豆……!此刻,你若不出手救救,這李淵鐵定是掛在這裏了,這下可是搗了大蛋了。”本不該著急之事,卻也胡亂著急起來,一時間急的真如猴子屁股坐立不安。
又聽單雄忠道:“賢弟,愚兄來的匆匆,什麼也未帶,倒有一壺好酒,來,我兄弟二人,且飲且談。”
張小石一聽更急了,這叫什麼事,單雄忠這個時候還有興致喝酒。
秦瓊道:“單大哥,二賢莊為七省綠林總瓢把子,我想單大哥若是出麵管管此事,必是大德一件,何不管管?”單雄忠道:“愚兄出門急,並未帶綠林旗,貿然出去,也會被劫,我們還是不要管了。”
張小石登時大怒,失口叫道:“放屁……!”
秦瓊,單雄忠頓時大驚,齊呼:“誰?”
這兩字一出口,張小石立時心悔不已,已然道了出口,那能收得回,心言:“李淵愛死死,愛活活,關老子鳥事,別把自已個惹個不自在。”便不敢再聲。秦瓊,單雄忠在這大殿裏,被這一句“放屁”立時整懵了,兩人緊握兵器,神色異緊,單雄忠掄起方天畫戟亂打。怦的一戟打在伍子胥神像上,那泥塑的神像立時殘破不全。
張小石聽見神像倒下,登時慌了神,心想:“這暗道若是給他倆翻出來,這還了得。”後又想:“秦瓊在此,不管怎麼樣,他也不敢狠來硬的。”立時膽子肥了起來,捏著鼻子,陰陽怪笑了起來。
秦瓊,單雄忠兩人這次聽的分明,這聲音尖聲刺耳,傳至地下。深山老廟之中,冷不丁的地下傳來聲音,當真是嚇死人,聽的汗毛直豎。
有道是:鬼嚇人嚇不死人,人嚇人嚇死人。
秦瓊仗著膽子,朗聲道:“伍相國,路過神廟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張小石長長哧了一聲,說道:“秦叔寶……單雄忠……爾等路過老夫神祠,山下有強人作崇。不念忠義,不行天道,枉自為人,如此之人留於世間何用?不如隨老夫到這幽冥地界,嚐試這冥司之苦罷。”
單雄忠顫聲道:“伍相國,您老人家英雄蓋世,我們不比您,但那山下強人聲勢浩大,我們去了也是自身難保。”
張小石拉長嗓子,叫道:“放屁……!純粹放屁,老夫指點你們去救,自然有救的道理。”
秦瓊對著神像稽首,說道:“伍相國指點的極是,忠義之事行便行了,大丈夫死何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