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倭寇搜索了二三裏,副隊突然接到通信兵的報告,說是有國軍隱藏在繡花街女子學校內,需要副隊親臨督察。這裏還在搜索逃跑的“戰犯”呢,那裏卻要求限時趕到。
副隊抽調十人,回頭去了,把搜索任務教與一個叫也秋白邪少尉,命令一定找到那些逃跑的女人,並說:“如有必要,格殺勿論!”他話的意思,如果那些逃跑的女人敢還擊,可以就地槍殺。得到這樣的命令,這些倭寇欣喜若狂:他們首先想到的是“侮辱女人”幾字。也秋白邪見副對一走,對後麵的倭寇舉起拇指道:“花姑娘!喲西喲西......”這些倭寇狂笑起來,搜索的速度更快了。
楊勝元象狗一樣在前麵臭著,盒子槍指上指下,一個堂堂正正挺直腰杆的國軍,居然當了數日漢奸,變的低頭哈腰一副奴才相了。倭寇把智大老和尚推在前麵蹌蹌踉踉。
一會兒又搜索了數裏,又刺殺了幾個躲藏在斷橋殘壁裏的男人,屍體被丟下秦淮河去。
智大老和尚自進了城,見倭寇殺人如麻,膽卻是沒有了,此時此刻除了念經還是念經,大有自己被殺多次之感。念佛的嘴皮子不住的磨動,就是發不出聲音來,不知此時西方那些無計無量的佛菩薩阿羅漢何處去了,居然沒有顧及這血似深海的南京城?
還有那法力無邊,大慈大悲的觀世間之音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居然也不知所蹤。心中的“阿彌陀佛”被這些倭寇押著上上下下走了數裏,見那斷橋殘壁的屍體和秦淮河上漂浮的屍體,大悲之心抑製不住,那兩條大腿已邁不開一步,被倭寇槍托子擊打在屁股上,簡至麻木了。
少家美等二十個女人堆在那棟房子的二樓,擠在一起取暖,一會,都問:“如今天已大亮,大街小巷都是倭寇,我們這一群女人一旦出去,等於羊入虎口,可是,躲在這閣樓裏不知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這家花樓的廚房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填肚子的東西?”
少家美道:“這裏的人看樣子都跑了好久了,如果幸運能找到吃的東西,難道還能燒火做飯不成。飲煙一起,我們豈還有命?”
一人道:“這南京城濃煙滾滾,燒一點火做飯,那倭寇不會區別出來吧?我看與其被倭寇抓殺了,不如做個飽死鬼還強一些。這些門檻門框正好燒火做飯呢。”
少家美道:“火是燒不得的,找到米麵,如有炭火倒是可行。吃了飯,躲到天黑,再伺機混出城去,倒比青天白日硬闖好一些。可是這裏離那鳳凰台尚近,大意不得,你們不要拿命開玩笑。”
於是,躲躲藏藏的尋找這家花樓的廚房和儲藏室,也有人壯膽子去摸那些老頭屍體的口袋,希望從這些死人身上找到引火之物。這些人從坍塌的儲藏室搬開板壁,居然發現一半帶已發黴的麵粉,在樓下的門口一個男人的屍體上衣袋裏搜到一個煤油打火機,那廚房裏倒塌的牆壁裏抽出一麻袋木炭。
有一些女人還從女人的房間裏找到一些金銀首飾和紅酒,還有茶葉。
這些女人連日來,生裏來死裏去,槍林彈雨,如今見生炭火做飯,仿佛回到家裏,氣氛豁然開朗,那揉麵的揉麵,吹火的吹火,洗鍋刷碗,哪知那倭寇憲兵隊已到了附近?
少家美道:“那門口到置有幾支槍,可惜沒有子彈,否則可以拿到手裏防備一時。那不做事情的,到窗口去。移秦淮河岸邊看緊了,見倭寇一來,通知大家,避免一時間慌慌張張,沒有個躲處。”
一些女人道:“這裏找不到蒸籠,幹脆把這些米粉烙成餅,那吃不完的路上帶著,也不知何時回到將軍山去。”少家美道:“如此想的周到,也不小看了我們熊家莊的女人了。”
那些人紛紛道:“當然啦,國軍十五萬,卻被五萬倭寇打的七零八落,我們四十個女流之輩,卻輕輕鬆鬆殺了二十多個倭寇,讓她們橫屍在故壘上。若幹年後,我們的名字當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