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上樓來的倭寇剛剛踏上樓梯,突然覺得樓梯陰惻惻的,梯級仿佛長了許多,任腳步踏踏的上,就是爬不到梯頂:梯級就是那麼幾級,屈指可數,隻是腳步每踏上一級,仿佛又的長了一級,回頭看碉樓的底層,仍在不遠處。又朝樓上看去,拐角處竟然看見一個非常妖媚的女人在昏黯的光輝下,朝他們招手,舉手投足都是歌姬一般,千姿百態,妖豔奪魄。上了樓梯的倭寇,那是急不可耐,可是象爬了千百級樓梯那樣費力,就是到不了那女人麵前。如是正常的,此時就清醒了,哪有樓梯無緣無故長長了的道理?遇到如此邪門的事情,還要爭先恐後上去,豈不丟了性命?況且見那樓梯拐角的女人,卻不是俘虜的女人群裏的,因為穿衣服和長相根本不象,分明就是一朵東洋之花——身著和服,手裏還拿著一把扇子,掩掩藏藏的遮住了半邊臉。
青木佐和在被子裏大喊大叫:“樓上有女鬼......樓上有女鬼......”
卻說浜丘麻矢領著幾個倭寇繞到了城牆下,見黑蒙蒙的什麼也沒有,隻是牆腳下果然亮著手電筒。近了的時候,見手電筒落在草叢裏,揀了,呼喊那倭寇兵的名字,倒是聽見有一個聲音從城牆裏回答道:“我在裏麵!我在裏麵!”聲音至微,卻也清清楚楚。浜丘麻矢又拍打著城牆,叫了幾聲,城牆裏,仍然有人用微乎其微的聲音回答:“我在裏麵!我在裏麵!”問他如何到城牆裏,卻又不回答,仍然道:“我在裏麵!我在裏麵!”
浜丘麻矢覺得事情蹊蹺,卻又不知所以,對另外兩個倭寇道:“也許城牆裏有洞穴,他被困在裏麵了。此時不方便逗留多時,等明天再把這城牆挖了,救他出來便好!”複退到水塘邊,拿手電去照那城牆上的“鬼臉”,見是一堵石牆,隻是中間部分,頗似一張“臉”,甚的醜陋無比罷了。他道:“此時天已黑盡,又是城牆之外,支那的散兵遊勇容易偷襲,我們還是回去吧。手電筒容易招惹敵人。”於是,慌裏慌張繞路回到城牆上的碉堡。
他見青木佐和在地鋪上大喊大叫,去揭開他的被子,軍醫在旁邊道:“青木佐和驚恐過度,此時已到了胡言亂語的狀態,太君不必在意。”浜丘麻矢問是否打了鎮定針,軍醫趕快在他手腕上紮了一針,青木佐和又叫了一聲:“樓上有鬼......”就慢慢閉了眼睛。
樓上既然有鬼,那還得了,正要上樓去的,卻見幾個士兵在樓梯上蹦蹦跳跳,如是中邪了一般,停下腳步,猛然喝道:“吃飯了,還在那瘋什麼?”那幾個倭寇聞言一驚,此時就醒了,回頭跑下來,直呼“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