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見青木佐和麵部肌肉扭曲,以為他生病了,叫軍醫過來。軍醫給他測了血壓和心跳,叫他不要緊張。他道:“你們不相信鬼神的,可是我在城牆下麵,就身臨其境了。遇見女鬼豈不題,就是城牆上的鬼臉也猙獰可怖——”複又把親眼所見的情形又說了一遍。軍醫道:“這人已驚狂,把他抬到地鋪上,讓他好好躺一會。”眾倭寇七手八腳,把他拉拉扯扯到地鋪上,強迫他躺下,蓋上棉被。
青木佐和從棉被裏探出頭來,睜大驚恐的眼睛,用手抖抖索索的,指著碉堡門,道:“進來了,進來了......”眾倭寇拿眼睛去看,見門口外昏昏默默,啥也沒,就斷定他是瘋了。又見他手指漸漸從門口,移著碉堡牆壁,慢慢移到樓梯口,漸漸朝樓道上指,嘴巴大呼大叫:“女鬼上了樓了,女鬼上了樓了......”在昏黃的馬燈光輝下,除了燒火未散盡的濃煙,根本沒一個女人影子,更不說上樓梯去。盡管見他神情恐怖,但軍醫說是驚嚇過度,發了幻覺,都不再理他,見他抖抖索索把腦殼縮到被子裏,哈哈大笑起來。
倭寇的飯已熟,單等軍官浜丘麻矢去查“鬼”回來,沒有長官的命令,這些士兵斷然不敢貿然首先吃了。一些惦記樓上女人的倭寇,倒忍了饑餓,踢踢踏踏去樓上。
範祖禹適才被倭寇五花大綁,丟在樓上的女人堆裏,女人們七手八腳解了繩索,問怎麼回事。範祖禹把剛才三個女人成功逃跑的事說了。這些女人歡喜的道:“我們也逃跑吧!把衣服撕裂了,紮成布條,搓成繩索,乘天黑的機會,一個個從窗口梭下去。”範祖禹道:“外麵天黑後,這麼的冷,那窗口在地板的兩丈之上,從窗口到一樓碉壁下,少說四五丈,不好下去不說,就是到了下麵,沒有衣服避寒,人也凍成冰淩了。”女人們問:“那應該如何?不可能就這樣白白等死吧?”範祖禹小聲道:“聽說‘鬼臉城’鬧鬼了,倭寇軍官帶人下城牆下去查看了。一會那些倭寇吃好飯,定然上樓來,你們誰有本事的,可以裝鬼嚇一下他們,如果他們害怕,就混亂了,一旦混亂,我們就乘機會逃出去;大家應該竭盡全力反抗,能夠讓他們拿繩索把大家都捆綁了就最好!”
女人們奇怪的道:“逃跑還來不及,還把每個人都捆綁了倒好?”範祖禹點頭稱是,卻不說出什麼原因,女人們再三追問,範祖禹就是緘口不言。大家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計劃,也不再多加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