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拿出月經布的小姑娘道:“以前我的娘讓人算了我的八字,說是嫁一個富商,還生三個兒子呢。如果死了,那‘賽神仙’的稱號就枉謂了。我們不會死的,之前我就說過了。”於是,那些年紀大的女人就道:“是呢,是呢,‘賽神仙’的話自然錯不了。我們不會死,老學究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證明把大門邊的馬燈拿進來,好好亮敞亮敞。“說著,到了門前,伸手到門洞外,把馬燈取下,小心翼翼的從門洞裏穿過,象一盞生命之燈,拿到了女人群中,這些女人包圍過來,眼睛齊刷刷的照在馬燈上,想讓這一點點的光輝把自己的心中照亮。
楊勝元急匆匆上了樓道,到憲兵隊屋裏,找盆子打了水,把那月經布浸泡揉搓,得了一半盆腥味刺鼻的齷蹉物,紅彤彤的端出了屋子。一邊望著黑蒙蒙的大槐樹,一邊對也秋白邪道:“這是真的的處子血,這下可以收服鬼怪了。”
也秋白邪看見他端一半盆的血水,道:“怎的如此多?支那女人流出這麼多的血?”又指著範祖禹,道:“快快送與那支那老道士,如是收服不了鬼怪,今兒就把他殺了!”範祖禹見一半盆腥臭難聞的“女兒紅”,忍不住笑了起來,用手捂著笑得撕裂的嘴巴,小聲道:“楊翻譯果然好本事,月經居然可以弄到一半盆?”楊勝元道:“你都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如此呲牙咧嘴?皇軍說了,你如果再抓不到大槐樹上的厲鬼,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
範祖禹忍住笑,把盆子接過,放在桌案上,舞動了一陣桃木劍,將糯米抓了幾把,灑在血盆裏,又的裝模作樣把燃燒的冥紙,丟在盆裏,還抓了一把香灰,在盆子裏攪拌了一陣子。這些倭寇見處子血已拿到,而大槐樹上的鬼叫仍然淒厲於耳,都聚精會神的看這個糟老頭弄出什麼把戲來。範祖禹念念有詞,撈了袖口,抓了血盆裏的一把米,朝那樹上灑過去,叫聲“著!”
可是大槐樹上的鬼叫仍然不絕於耳,並不賣他的帳。大家齊刷刷朝那黑蒙蒙的樹上看,見風來處,似乎有女人的影子飄蕩,忽有忽無,仿佛叫聲更加淒慘了。範祖禹大呼:“你有冤到閻王殿去訴冤,這裏不是你的世界,再不走,我就把你打的魂飛魄散!”
此時的氣氛越加的沉悶和恐怖,地上的篝火被從秦淮河吹下來的風弄的帖著地麵吐著鮮紅的火舌,附近的蘆葦似有眾多鬼怪在撲打搖晃,遠處的死屍好像也爬了起來,渾身血淋淋的朝篝火這裏一步步逼來,那些野狗在角落裏瞪著貪婪而綠瑩瑩的眼睛。倭寇隊伍裏有人堅持不住“撲通”的倒下了一個,一瞬間大亂,有些人準備逃往憲兵隊的大門。也秋白邪搶過旁邊的士兵手裏的槍,朝天放了一槍,大叫道:“統統的不許動!老道士,你的快快抓鬼!”雖然如此,氣氛一丁點也沒有改變,這些不怕死的“大日本皇軍”已是亂著一堆,幾個人把那倒下的士兵扶了起來,火光下,見他口吐白沫,瞳孔張大,叫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