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兩個倭寇(7)(1 / 1)

自從南京城開始打仗,周圍上百裏的村子都為之驚張,一有風吹草動,都會讓人心驚膽顫。特別是從頭頂呼嘯而過的飛機,人們除了開始的驚奇,漸漸到後來的恐懼。曾經有少家莊的獵戶以為天上飛來了什麼大鳥,朝那飛機打了好幾槍。到後來,少明理害怕分不清是打獵的槍聲和倭寇進村的槍聲,命令村子裏的獵戶在南京城被倭寇攻打期間,不準用火槍打獵,暫時利用套索和鐵夾子。所以這些獵戶背著火槍,也不得發一槍,弄得又憋氣,又無奈。好在雀鳥多了,下網撲鳥收獲卻不少,秦淮河的魚滿江滾,用簍子也可以撈著,糊口到沒有問題,隻是沒有獵物進城去,口袋裏就空了。

倭寇從秦淮河來,倒沒有人發覺,不過當他們在峽口處打鳥的時候,槍聲一響。那些在深山老林裏的人就聽見了。不是說不能開槍嗎?一個問。另外一個道:“仔細聽聽,好像不是火槍的聲音!”兩個人仔細聽了,確實不是獵戶的火槍聲音,難道是倭寇來了?這兩個人循著槍聲,小心翼翼到了峽口的樹林裏,看見兩個傻頭傻腦的倭寇正在瞄準枝頭上的一隻斑鳩,一槍射擊,鳥是打不著,可那樹枝被“吧嘎”一下打斷,在那裏稀裏嘩啦的咒罵。這個低聲道:“聽他們說話的口音,大概是那兩個倭寇,他們的槍可是比咱的火槍好多了。”另外一個也有這意思,道:“想辦法把他們的槍弄到手,以後打野豬可是一槍一個了,不象火槍這麼費勁。”

話是這樣說,弄到手可不容易。得想辦法把他們分開才行。於是,一人扮成布穀鳥叫,一人扮成野雞的聲音。

兩個倭寇突然聽見不同方向的叫聲,一邊是“咕咕咕咕”的叫聲,一邊是“布穀布穀”的叫聲。倭寇甲道:“草叢裏有野雞,枝頭上有布穀鳥,我們應該要什麼好?”

倭寇乙仔細聽了一會,聲音壓低了,道:“遙憐君,你用頭腦想一想,這時候是冬天哪,哪來的布穀鳥?莫不是支那的遊擊隊在誘惑我們?”甲笑了,道:“岡阪君,支那北方才有遊擊隊,這南方卻沒有聽說的。不要疑心生暗鬼了。再不追,野雞可是跑的遠了。布穀就不要了,沒什麼肉,咱把野雞打到,燒火烤吃了,”又說:“放下船,順水而下,又的回南京城去。這些鄉下也沒有女人的影子,實在熬不住,回到城裏,到了晚上,摸進‘安全區’去綁架了一個女人,藏起來,供我兩個輪流享受,如何?”

兩個獵人本來想引誘他們分開,好一個一個的捕殺,可是這兩個倭寇卻朝假裝野雞叫的方向而去,於是,那個“布穀布穀”叫聲的獵人住了聲音,跟上前去。獵人熟悉地形,而倭寇對這裏是陌生的,穿樹林,過山溝,才發覺上當了。甲倭寇道:“岡阪君,你見野雞爬那麼快的嗎?”乙倭寇住了腳步,小聲道:“是啊,哪裏有野雞在地上爬那麼快的?定然是有支那人企圖引誘我們。”舉起槍,對著“咕咕咕咕”叫的草叢裏開了一槍,叫聲沒有了。

跟過去的獵人在火槍裏裝滿了鐵砂,在兩個倭寇後麵,同時開槍,“嘭”“嘭”的聲響,兩個倭寇被火槍轟到了,身上多處被鐵砂打到,倒在地上翻滾著。獵人又的上去,用槍坨猛擊,大叫:“快出來補槍!他們被我摞倒了!”另外一個獵人從草叢裏跳出來,道:“你趕快搶他們手裏的槍,用刺刀戳!”對著一個倭寇的腦袋放了一槍,那倭寇終於氣絕身亡。

這個獵人沒有上前,反退到一旁,迅速裝了火藥、鐵砂,對著另外一個倭寇的臉,一槍就“嘣”一下。這兩個獵人從來沒殺過人,如今為了貪圖那兩隻三八大蓋子,轉眼之間就殺了兩個倭寇,急急忙忙撿了槍支,搜了他們腰間的子彈和手雷,一溜煙的跑了。

這個說:“這槍不知放哪裏好,害怕少明理那老頭發現了,因此知道了殺人的事兒,可是難辦了。”另外一個道:“咱們首先把槍支彈藥藏到山洞裏去,不露聲色,到了日後,再這兩條槍出來,想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用著打獵,可就風光了。”

這兩個人,此時正在路邊的酒宴裏,埋頭喝酒,不敢抬眼看少明理老頭。雖說這裏死了兩個倭寇,至成倭寇進村的引子,導致獵人們議論紛紛。可是那倭寇本來就是魔鬼附身,即便你不弄出事來,他也要來找你的。 《葉隱》上說了:武士道精神的精髓就是一個字,死!他們的軍國主義和武士道又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其戰鬥精神的源泉,就是這種武士道精神的魂魄。所以,整個亞洲,乃至於整個世界的人們,看見他們舉起了屠刀的時候,無不為這些“找死為樂”的魔鬼心驚膽顫。不要說你殺了他一兩個人,就是你在他麵前俯首稱臣,他也會變著法兒,找出借口來,讓你不得安生。以孔孟之道的中庸哲學來指導自己安身立命的中國人,在他們麵前,豈不是他們屠宰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