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的倭寇道：“違抗皇軍的人，不管他是什麼人。就是我們的聯盟國德意誌聯邦，也要讓他知道厲害！”他說：“英國佬算個什麼東西？”
陶錫三同行的“紅卍字會”幾個人，站在遠遠的用南京話勸道：“主席還是算了吧，您不要白費口舌：皇軍的所作所為，又不是第一次看見。隻要那刺刀不要戳到自己的身上，老婆孩子的身上，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陶錫三眼睜睜的看著倭寇把他的朋友逼上了屍體的肚皮上，那簡直是連拖帶拉，又打又罵，生生的把一個活人折磨的爬在女屍的肚皮上。
如此變態的所為讓旁邊的中國人目瞪口呆。寒風蕭蕭，瑟瑟發抖的臉上全是嚇出來的冷汗，這時候的恐怖、可憐、厭惡糾結在一起。
英國男人被折磨得有氣無力，被士兵削下的衣服就丟在旁邊，被踩在腳下，又被刺刀戳著，揮舞起來，隨著寒風飄落。城牆外麵就是秦淮河，河上的石橋站滿了倭寇，他們都在看熱鬧，還起哄。看見那英國男人一動不動，像個死豬，於是他們罵開了：這英國佬是個閹過的貨；這家夥的吊，沒有傳說中的大。
半個鍾過去，彎眉邪眼的憲兵也秋白邪乘車悠然趕到。士兵都回過頭來看，他踏著長靴子，從汽車上下來，嗬斥：“你們在這裏幹什麼？你們的長官是那一位？”
帶隊的道：“長官，這個英國人在辱屍，我們在糾正他的行為！”
他看了一眼，知道了情況，陰著臉，不吭聲地看著帶隊的，突然輪起巴掌打了過去，怒吼：“混蛋！”他說：“下不為例，現在把他殺了！”
憲兵隊的人，大家自然有三分害怕，幾把刺刀戳過去，在女屍肚皮上軟塌塌的英國人一命嗚呼。他們回過頭來看，意思是“之後如何處理”？也秋白邪道：“還愣著幹什麼？把她們丟下秦淮河去！”
倭寇們趕快把那兩具屍體扯著腳，鮮血淋漓的拉到橋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英國人和中國女人丟下秦淮河去。可是，這冬天，秦淮河的水流卻不急，衝了一段河道，在前麵不遠的岸邊被水草拌住了。陶錫三本來與也秋白邪有一麵之緣，道：“皇軍長官，剛才那丟下秦淮河去的，乃是卑下的英國朋友，可否讓我下河去把他撈上來，挖坑埋了？”也秋白邪邪了他一眼，喝道：“你有本事自己下去，不凍僵了算你有本事！” 得到允許，這個六十多歲的陶錫三“撲通”跳下河，冰冷的河水把他凍的僵如一具屍體，一直沉到河底，才被“紅卍字會”其他人七手八腳撈了上來，回到岸邊，見拌在水草裏的屍體已被衝走，而漂浮在河麵上的屍體，一具一具從上遊飄蕩而來，即使在下遊處打撈，那麼多屍體，要分辨得清楚誰是他的英國朋友，也得十天半月了。
他被別人扶著，凍得瑟瑟發抖的回去，而倭寇在背後的笑聲像無數刀子在宰割著心肉。
崛川靜夫安慰他道：“此是戰時情況，士兵的行為得不到應有的監督，發生一些違反軍紀的事，這個是在所難免的。你那朋友，確實讓人同情，不過呢，人死不能複生，你隻能節哀順變。”陶錫三道：“隻是因為這瓷瓶而想起他來，所以把這事說了一遍，並不是責怪崛川君的意思。”崛川靜夫又問：“你是說，當時憲兵隊的也秋白邪也去了的？他下的命令，把你的朋友殺死了？”陶錫三點頭稱是。
於是，就聽見崛川靜夫道：“他的做法欠妥，但是應該也是萬不得已。如果不殺，你的朋友也不能活，而且死得會更加痛苦。殺了他，倒是痛快一點，別無選擇呀！倒是他讓會長跳下河去，那麼冷的天，你這麼大的年齡，確實不應該。”
一邊說著，一邊玩弄那瓷瓶，自是愛不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