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倭寇打出“同文同種”,“共存共榮”的旗號,欺騙中國人民,汪精衛便用以種族主義為核心的“大亞洲主義”的賣國理論極力鼓吹:歐美白種人在吞齧了紅色、棕色、黑色等有色人種之後,威脅了黃種人。中日同屬黃種人,屬同文同種,因此,中日之爭是“兄弟之爭”,“冤仇宜解不宜結”,完全可以“重歸於好”,“隻應為友,不應為敵。”
他從人種自救的目的出發,“舊本隻有兩條路,一條是以獨立滅亡中國,一條是與中國協力共保東亞。”因為中弱日強,由日本為首領導,改造東亞是天經地義的。故而中日戰爭是“中國解脫英美侵略勢力千載一時之良機。”抗戰伊始,汪精衛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頑固的主和派。
但他明白:自己雖然擔任國民黨副總裁,國防最高會議副主席,國民參政會議長要職,實際上並沒有多少實權。為貫徹自己的議和主張,促使蔣介石改變既定的抗戰國策是汪精衛的必然結論,為此,他做出了如下舉動:直接麵諫與上書蔣介石。
“自盧溝橋事變以後,我對於中日戰爭,固然無法阻止,然沒有一刻不想著轉圜。”為此,“在南京未陷落前……為此事寫給蔣介石的信,達十封以上,當麵也說過多次”
陳璧君說,當時,汪精衛乃冒萬死諫蔣,道:“如不能戰,則不如和。”
蔣說:“抗戰易,和平難。”
汪精衛怒道:“謀國者不應以難易定進止,更不能作個人毀譽打算。”
汪精衛乘陶德曼調停之機,試圖逼蔣就範。由於倭寇“速戰速決”滅亡中國的計劃受阻,通過德國駐華大使陶德曼與國民黨政府進行“和談”,以期盡快結束戰爭。汪精衛認為時機已到,積極推波助瀾,樂觀其成。1937年12月6日,在漢口主持召開國防最高會議常委會,汪精衛通過了接受陶德曼調停的協議,企圖造成既定事實,逼蔣介石接受。13日,日軍占領南京後,提出了更為苛刻的條件,使蔣介石無法接受。但是,汪精衛認為機不可失,要剛剛上任的行政院長孔祥熙簽字。
汪精衛對孔祥熙說:“假如我是你,一定簽字……你何必一定要去問蔣,他是負責軍事的,不好表態,你簽了字,他自然承認。”
陶德曼調停失敗後,汪精衛仍不死心,迫不及待地想恢複與日本的和談,獨與倭寇商談和談條件。至於這信,應該是他在為與倭寇和談打下基礎,在拉攏地方關係。
陶錫三心想,我在南京城埋葬死人,卻是迫不得已,說到當漢奸賣國,我也沒有這個能力,就是日後我做了南京政府主席也與政治無關。在這一點上,他是看不起汪精衛的。雖然當年佩服他寫那言誌詩歌,激勵了多少人的愛國熱情,誰知這時候他會叫“和談”?陶錫三覺得無趣,但又不好再說信的內容,隻是道:“汪兆銘有一詩倒寫得很好。”
喜文之人,自然感興趣詩詞,崛川靜夫便問:“什麼詩,念來欣賞一番!”
陶錫三道:“汪精衛是有名的美男,乃‘民國四美男’之首,其後是周恩來、張學良,梅蘭芳,胡適曾道汪氏之美,最美在其眼睛,說他眼中有俠氣。一九一零年,為回應保皇黨稱革命派是‘遠距離革命家’的指責,挽回革命的信心,汪精衛與黃複生,喻培倫等人入京行刺攝政王載灃,事敗下獄,留下了最富盛名的《被逮口占》。”
崛川靜夫心急,道:“這些不用說,你就把他的詩歌吟來聽聽!”
陶錫三想了一下,念道:
“銜石成癡絕,滄波萬裏愁;孤飛終不倦,羞逐海浪浮。
詫紫嫣紅色,從知渲染難;他時好花發,認取血痕斑。
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留得心魂在,殘軀付劫灰;青磷光不滅,夜夜照燕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