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天香樓的金字號雅間裏,元夕夜接到鴿子送來的字條時,氣的不知該哭該笑,他堂堂元家的嫡子請他,他還敢說下午!
慕容尊儒雅的一笑,手裏的魚竿在他的彎折下成為一把湯勺:“怎麼,又失敗了。”
“他竟然敢不來!”元夕夜恨不得想拍死那隻鴿子,但隨即覺的自己孩子氣的坐了下來:“你說他真不是蘇家的人。”
慕容尊肯定的看他一眼,臉色神色輕描淡寫:“不是。”
元夕夜不懂:“你就那麼肯定!”
慕容尊淡然一笑,手裏的勺子瞬間變成一把小刀,往元夕夜的盤子裏切了一片雪梨:“稍安勿躁!”
元夕夜看到他這個表情就頭疼:“你笑什麼!真不知道你怎麼就能看的開!撇開白小鼠的事情不談,慕容家嫡子的地位你真的不爭!?”
慕容尊依然麵色如常,笑容清淡且飄渺:“一切自有定數不是嗎?”
元夕夜不讚成的搖頭:“慕容家明顯的在放逐你,就算你不是嫡子,你的母親還是正室,於情於理你都不該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慕容尊卻不那樣認為,既來之則安之,何苦執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當初父親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的聰穎幾乎成為無可爭辯的嫡子人選,可是結果他讓所有人失望,父親沒有把他處死以是法外開恩,怎麼可能還如當初一般活在慕容家的光環下,如今遠離慕容家也好,悠然自在也可垂江而釣。
元夕夜就想不開,他認為不讓慕容尊當嫡子根本就是祖祠瞎眼:“你的武功現在怎麼樣,恢複了嗎。”
慕容尊無所謂的道:“沒有。”
元夕夜聞言不敢再問,就算恢複了慕容尊也無法超越身為嫡子的其他人,也許真如父親所說,慕容尊的光環停在了他的十歲。
蕭染從主屋出來,秦管家立即帶著十多個丫頭、太監進了她的院子。
“參見簫侍人,簫侍人康福。”
秦管家鼓勵的一笑,恭敬的拘禮道:“簫侍人,王爺吩咐封簫姑娘為侍人,位居七大妾室之列,賜住燃香閣,這些丫頭、太監以後供簫侍人驅使,另外王爺賜了夫子一名,現在已經在前往兵部尚書府的路上,請簫侍人勿掛念。”
蕭染看了他一眼,反應並不熱情:“知道了。”鳳君天沒有食言,一切的賞賜按已經陪寢的規格來賞,不過蕭染不禁不解他為什麼沒有碰自己。
秦管家讚賞的看著這個丫頭,他覺的如果有一天王爺做了帝王,此女定是皇妃、皇後的不二人選,她眼中那抹清淡也會讓她在眾多女子中保住性命:“請簫侍人移駕。”
“謝秦管家。”
燃香閣比蕭染以前住的院子好的多,盛開的秋菊、石鋪的小路,閣樓中迂廊環繞、小巧精致,被褥成了綢緞麵料,丫頭們會把三餐端到跟前。
但在別人的羨慕下,蕭染卻沒一絲波瀾,即便是把王府送她,她也不會眨眼驚歎,看過了紫荊城的氣派,見過了蘇州園林的精致,仰望過長城的宏偉,這點微不足道的擺設還不配讓她家小黑當窩:“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