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果然,當一些乘客下車的時候,就有另外一些人陸陸續續地從前門上車。上車的人很多,沒過多長時間,車廂就擠滿了人,大多數是農村模樣的人,有的還背著背篼,可是司機還沒有上車,乘客也很自覺,主動投幣。過了好一陣子,司機才慢騰騰地上了公交車,但是他並沒有將公交車開動,而是坐在駕駛台看報紙。在簡陰張澤天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現象,他耐心地等待著,東張西望地向窗外打量這個城市的外貌,才發覺確實是在郊區,但是比簡陰的郊區要差了一些。

公交車終於開動了,滿載著乘客向郊區駛去,除了零星的幾個磚房以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建築,馬路兩邊茂密的植被讓人感覺就象是在荒野上行駛。

慢慢地,太陽出來了,天氣也漸漸地熱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張澤天一直都沒有看到現代化的殘影,他忍不住向站在旁邊的一位學生模樣的男生問道:“請問,西平學院還有多遠?”

“沒有多遠了,還有兩站就到了。”

沒想到還真問對了人!

“你是西平學院的學生嗎?”

“我不是西平學院的學生。我是西平警校的學生,就在西平學院的隔壁。”男生回答道。

“你是第一次到西平學院嗎?你是剛來的老師?”那男生又問道。

“我不是老師,我是到西平學院麵試的。”張澤天如實相告。

“西平學院很漂亮啊,都是新房子。不過據說好象是私人辦的。”“私人辦的?”張澤天猛然警覺。

“好象是這樣的,具體情況我們當學生的也不是很清楚。我們也是聽學校的老師講的。”

張澤天的心情突然冰涼了起來。私人學校,跑這麼遠找個私人學校?簡陰的私人學校的工資比這個西平學院的工資高得多了。上當了,哪有這種好事讓我遇到。他恨不得馬上回簡陰,隻是在這半道上,確實有些不方便。

正在躊躇間,車停了。張澤天卻渾然不覺。

“老師,西平學院到了,你該下車了。”剛才跟他攀談的那位男生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友善地提醒他。

張澤天提著行李,跌跌撞撞地擠到後門。剛一下車,一座巨大的校門橫亙在眼前,上麵鐫刻著“西平學院”四個遒勁的大字,氣勢恢宏。可是他卻無暇欣賞這擁有“西平第一大門”美譽的校門,而是準備坐車回西平火車站,再坐列車回簡陰。然而等了好一陣子,也沒有等到公交車,連個出租車也沒有看見。

“算了,既然來了,參觀一下也行,反正不是來找工作的,順便上個廁所。”張澤天想了想,心情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他轉過身一搖一晃地走進了西平學院。

校園很寬闊,也很幹淨,這是所有新辦院校的特點。嶄新的教學樓巍峨的矗立著,氣勢非凡。還有一些舊校舍沒有完全拆除,破敗凋敝,特別顯眼,猶如美少女漂亮臉蛋上的座瘡一樣惹人討厭。綠化帶上整齊地栽種著從苗圃裏移植來的樟樹,留著很短的枝丫,枝丫上長著長長短短的新樹枝,猶如淋過雨的孔雀一般,全身的毛淩亂地緊貼著身子,隻剩下冠子上的那幾根硬毛直直地立著。校園裏的學生很多,人來人往,顯得異常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