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天走進一棟教學樓，上了個廁所，又洗了個臉，頓時清醒了許多。他出了教學樓，便看見七八個女學生站在教學樓前興高采烈地談論著，他忍不住走了過去，朝著這些學生大聲地問道：“請問，這個學校是公辦的還是私人的？”
談笑聲戛然而止，女生們驚異地看著身邊的這個怪人，滿臉疑惑。
“當然是公辦的！我們學院是西平市直屬的第一個本科院校，西平市政府才剛剛撥了六個億。”其中的一個留短發的女生答道。
“公辦的？真的嗎？我怎麼聽別人說是私人的呢？”張澤天的耳朵“嗡”了一下，他趕緊問道。
“別人究竟是指哪些人？我們學校確實是公辦的，是經過教育部批準的，不是地攤兒學校，你問這些究竟是幹什麼？”短發女生說道。
“喔，我是來麵試的。”張澤天如釋重負，他視乎重新看到了希望。
“麵試？你，什麼專業？”
“經濟學。”
“哦，是我們經管係的專業。走吧，我帶你去見我們係主任。
“請問你是……？”
“我是經管係的老師。來這個學校已經有好幾年了。”
“難怪知道得這麼清楚，我還以為你是學生呢，你真年輕。”
“是嗎？”這位女老師朝其他的那幾個女生揮了揮手，領著張澤天來到了經管係的主任辦公室。這是一棟正準備拆除的矮平房，辦公室比較昏暗，裏麵坐著兩個人。
“你好，是來麵試的嗎？我是經管係的扁主任。”一個五十多歲的男老師一邊抽著煙，一邊招呼著他。
“扁主任好，我是來麵試的，我叫張澤天”。
“人事處通知你來的，還是自己來的？”
“人事處通知我來的。”
“既然這樣，你就先到人事處報到，聽侯安排。人事處在圖書館六樓。”
“好的。冒昧地問一句，經管係還差老師嗎？”
“還差。隻是你來得太遲了些，不太好說。”
從打電話到現在，總共不到五天的時間裏，張澤天的心裏不知起起伏伏了多少次。現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再也明白不過了，隻是心裏再也沒有了起伏。人通常就是這樣，總是做著美好的夢想，並且完全不允許別人打破這美好的夢想，可是當美好的夢想終於被現實打破時，人們也暫時不會做同樣的夢想了。
從矮平房裏出來，他找到了圖書館。這是一座剛剛完工的嶄新的大樓，氣勢磅礴。上了六樓，他來到了人事處，他輕輕地敲了敲門。
“你好，請進！”
張澤天心裏一熱，這正是自己在電話裏聽到的聲音，甜美而柔和。
“我是張澤天，前幾天給你們打電話的就是我。你們通知我今天下午三點來試講。”張澤天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