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啊,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在跟隔壁的劉教授聊天啊!唉,都忘了他老人家還在這裏了……”我看著盧勇嗬嗬笑著,卻見盧勇盯著我的身後,眉頭鎖得更緊。
我猛然轉身,一下子張大了嘴巴!
病房最裏麵的那張床上空無一人!可是,剛才我明明還跟劉教授聊天來著。
我的大腦瞬間空白,四核處理器立馬宕機,隨後我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鬼啊!”半分鍾之後,我的身體才有了感覺。隻見我一躍而起,一下子撲到了盧勇的懷裏!剛才跟那個劉教授聊了那麼久的天,現在人影都沒看到,不是鬼才怪!
可是,我為什麼能看見鬼啊?!此時我伏在盧勇寬廣的胸口上,渾身如篩糠一般。
“喂,喂!哥們兒你這是幹嘛?”盧勇一下子有些驚慌,想把我從他的身上甩下來。可是我雙手緊鉤著他的脖子,雙腿夾著他的兩腿,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他的身上。
吱呀呀……我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忽然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鬼……又來了!”於是我的腦袋在盧勇的肩頭上伏得更低,身子繼續篩糠。
“大半夜的,不睡覺吵什麼吵!”一個女人的厲喝聲傳來,看來不是鬼,而是值班的女護士。
“不好意思,我們……”盧勇身上掛著我,搖手像女護士道歉。
我也一下子從盧勇身上躥下來,扭頭正看到雙眼圓睜如銅鈴、嘴巴張得可放下雞蛋的女護士。她眼睛盯著我們,眼睛是驚訝、厭惡和不可置信,總之眼神怪怪的。咦,怎麼小臉蛋還有些微微發紅?
“護士同誌,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急忙開口辯解。
女護士此時已是滿臉通紅,“別叫我同誌!……你們,你們繼續!”撂下這樣一句話之後,女護士一路小跑離開了,剩下我和盧勇大眼瞪小眼。
“翔子,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知道你很多時候膽子大得驚人……”
“那是,咱是堂堂一條漢子,天不怕地不怕!”我驕傲地昂起頭。
“可是,又有很多時候,你表現得像個小姑娘似的……比如那次咱們一起去捅馬蜂窩,我身上被蜇了八九個包都沒吱一聲,可你隻是挨了一下,就嗚嗚哭個不停……”
我一陣無語,“廢話,你被蜇的地方隻是胳膊腿,再說你又皮糙肉厚。可是老子被無節操的馬蜂蜇到了命根子啊!”
我忿忿不平地說著,然後看向盧勇,“大個兒,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我在想,你是不是該去測下自己的取向……是不是正常?”盧勇終於憋出了一句。
“什麼取向?”我被這小子說得雲裏霧裏。過了好大一會兒,我忽然明白過來,“大個兒,你個瓜娃子!老子可是男人,真正的純爺們兒!”我向盧勇咆哮。
“哦……那我就放心了!”盧勇做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沒過多大一會兒,“翔子……你要還我的清白!”此時的盧勇換做一張苦瓜臉對著我,滿臉的委屈。
“大個兒,清者自清。你別聽那個護士嚷嚷!”我努力去安慰盧勇受傷的心靈。
“可是……萬一有什麼謠言,我……”盧勇仍舊是吞吞吐吐。
“得了吧!你不就是擔心潘曉不搭理你唄。放心吧,你們兩個正在熱戀期,哪會因為一點謠言就鬧掰了啊!一見麵就又抱又啃的,想拉都拉不開……”為了安慰這個兒時的小夥伴,我一下子說了一堆開解的言語。
隨之,我忽然發現自己說得有點太多了。
果然,盧勇滿臉通紅,“你,你怎麼知道跟潘曉……”盧勇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也難怪,他跟潘曉的事情,目前仍處於地下階段,還未公布於眾。現在被我一下子說了出來,他不吃驚才怪!
說起這潘曉,也是今年的新生,盧勇在迎新會上才認識的。後來不知怎的,這兩個人就慢慢聯係多了起來,前段時間才剛剛勾搭在一起。看不出來,盧勇這小子外表忠厚老實,竟然是一個情場高手!英明神武的我,也隻有羨慕嫉妒恨的份兒。
他和潘曉之間的事情,雖然一直沒有公開,可這一切怎麼能逃脫我的法眼!
現在,見盧勇被我說穿了心底的秘密,滿臉通紅。我也隻好圓個謊,“廢話!你不愛打遊戲又不K歌,還每天那麼晚回宿舍,不是談戀愛是什麼?!稍微動下腦子就會猜出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