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驗血是吧?”中年女白大褂麵無表情地問了一句。
“是。”我木然回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伸出手來!”中年婦女命令道,我依言配合。然後她給我胳膊綁上皮筋,接下來開始抽血。
細小銳利的針管刺破我的皮膚,疼得我一陣齜牙咧嘴。靠,這女人下手可真狠。看她的年紀,應該很有經驗的樣子,卻為什麼紮得這麼疼?肯定是故意的!
我做出痛苦表情的同時偷眼望去,隻見中年婦女嘴角閃過一絲得色。最毒婦人心,果然是故意的啊!
盡管將我刺得生疼,但是這位大姐在處理我的血液時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我十分好奇。隻見她戴了雙層的橡膠手套,取血時生怕沾了一丁點兒到自己手上。
愣了一會兒,我終於明白了。肯定是那位值班護士妹子昨晚看到我和盧勇共處一室,就輕易判定了我的那啥取向問題,今天早上大肆宣傳了一番。如今這位大姐就在八卦妹的煽風點火之下,相信了我的那啥取向。她如此小心謹慎,就是怕碰到我的血液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靠!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謠言就是這麼產生的,這一切都拜八卦護士妹子所賜!
我心中怒火燃燒,無處發泄。
抽完血,白大褂扔給我一個棉球,讓我壓住針口,防止血液流出。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假裝腳下一崴,身子朝旁邊傾了過去。很自然地,我右手拿著已經染了我寶貴鮮血的棉球正好戳到白大褂的左手腕上。那片正好沒有被手套遮蓋住的地方,留下了一塊觸目驚心的血跡。
白大褂盯著自己的手腕足足有十幾秒,然後嗷的叫了一聲,飛速往洗手間跑去。我吹著口哨離開……
也不知醫生的腦袋是怎樣的構造,給我開了那麼多檢驗單。我抱著一大遝單子在學校僅有的十幾個科室之間穿梭往來,等我一切檢查完畢,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媽呀,這沒病也要累出病啊!
然後我抱著一堆檢驗結果給醫生看,變態醫生隻說了一句“沒什麼問題,可以出院了”,然後給我開了一大堆治療感冒及調和腸胃功能的藥,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看看時間,都快中午了,白讓老子折騰了這麼久!
在出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昨晚我渾身發冷入院,是在用冷水洗漱之後。今早我在醫院洗手間用冷水洗臉時,渾身一陣發冷。等我用衣服將手和臉擦幹後,渾身發冷的感覺這才慢慢散去。難道說自己的症狀跟接觸冷水有關?
我提著一袋子藥走出校醫院門口,正好看見趙淩月往這邊走來。隻不過平時走路總是昂首挺胸充滿鬥誌的趙大書記,現在卻是耷拉著腦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趙大書記,您有病了?!”眼看趙淩月要撞到我身上了,我喊了一嗓子。
趙淩月嚇得往後一跳,抬頭看見是我,立即擺起了大書記的架子,“黃翔!大白天的,你搞什麼鬼!……你才有病呢!本來是聽林一鳴說你昨晚住院了,過來看看你。想不到你還活蹦亂跳的,早知道就不來看你了!”
我還沒說話,趙淩月一陣唇槍舌劍,將我的話鋒徹底壓製。真是霸氣!
林一鳴即大林也,我讓他替我今天請假的。這也是趙大書記的嚴謹之處,能說林一鳴絕不說大林,能說鄭飛也絕不會說阿飛的。隻不過你嘴裏說我居然活蹦亂跳的,是什麼意思?難道看到我臥病在床或是陳屍醫院你才高興?!呸呸呸,真是晦氣!
好男不跟女鬥。看趙淩月漲紅了臉,我也不再去招惹她,隻是好奇說道:“哦,我還以為你是來看病的。不過看你無精打采的,氣色真的不怎麼好啊?”
一句話扭轉局勢!趙淩月本來還要對我發起言語攻擊,聽了我的話,這丫頭立馬泄了氣。她抬頭看我,語氣溫和了許多,“黃翔,你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聽林一鳴說很嚴重的樣子。你確定現在要出院?”
“鬼才知道我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渾身發冷!但是到校醫院之後,症狀逐漸減輕了。今早做了檢查,醫生說我可以出院。”說完我向趙淩月揚了揚手中的一袋子藥還有裏麵各種檢驗單。
“奇怪?”趙淩月低頭沉思,然後忽然說了一句,“黃翔,你該不會是故意借機逃課吧?”
聽完之後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逃課就光明正大地逃,我才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感覺我的人格受到了侮辱,我立刻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