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懷璣顯然是沒有料到如此一擊,慌忙之中,連忙調轉靈力,想讓“阿鏡”站起身來。可陶無二的動作顯然更快,趁著機甲倒地的這短短時間,他已經一步越過巨盾,來到了“阿鏡”的跟前。
他身後梅花綻開,不知何時劍已歸鞘,原本踏在腳下的笛子卻出現在手中。笛子被吹響,笛聲隨著一首眾人從未聽聞過的曲子悠揚而出。
唐懷璣聽到這笛聲,雙手居然一僵。在這簡簡單單的笛聲當中,他突然感覺自己渾身的靈力都無法聚攏在一起,更是無法與“阿鏡”體內的三件靈器法寶產生聯係。他大驚失色,隻得放棄靈力,慌忙從袖中掏出暗器,猛然朝陶無二手中詭異的笛子丟去。
幾件暗器破空而去,留下一陣破風之聲。可這幾件鋒利之極,淬上劇毒的暗器剛剛進入陶無二身周半米的距離,立刻被那綻開的梅花花瓣撫下!就與當時打在方雪名護體蝴蝶上的時候一模一樣。區別隻在於,這些暗器被梅花花瓣輕輕拂下之後,是真的沒有了一點力道,乒鈴乓啷便摔落在地。
陶無二並不理會周圍的響動,他隻是緊盯著機甲“阿鏡”,吹響笛子,一步一步接近著它。綻放的梅花與銀白的仙劍環繞在他身側,仿佛是陪伴著一個踏雲而來的仙人。
擂台上一片寂靜,陶無二的笛聲也逐漸停了下來。他放下笛子,再次將仙劍握在手中,喃喃自語道:“像,太像了。”
他看得入了神,仿佛麵前並不是一台將近無人高的機甲巨人,而是一件小巧的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就差沒有伸手撫摸。他舉著劍,沉溺與警惕並存,就這麼站在“阿鏡”的麵前。
“唐懷璣。”他突然開了口,舉劍指著機甲,說道:“你不覺得,自己做出來的機甲,實在太像那個東西了嗎?”
笛聲消散,唐懷璣的身上終於恢複了力氣,靈力也回到了他的雙手之上,但他不敢再在陶無二麵前操縱機甲,隻能沉聲說道:“晚輩愚昧,不知道真人所指何物?”
“唉。”陶無二歎了一口氣,望著唐懷璣覆蓋著麵具的臉,說道:“你是怎樣造出的這一件東西?細細與我講來!”
兩人說話間,擂台上的氣氛頓時變得低沉起來。本來的一場切磋,不知為何變成了眼前這幅樣子,讓看台上的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唐歡偏過腦袋,問牧嚴道:“喂喂,你們蜀山派那位真人說的是什麼?像,像什麼東西?”
牧嚴搖了搖頭,朝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繼續凝神望向擂台之上。此時此刻,他不願遺漏任何一個從陶無二口中說出的細節,局勢如此發展,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剛才看到的暴戾殺氣,並不是子虛烏有。
擂台上,唐懷璣聽罷陶無二的問題,隻是一笑,又道:“前輩說笑了。我也是在多年的鑽研之中……”
“一派胡言!”陶無二橫劍打斷了他的話,正色道,“這種東西,但憑你一人之力,是絕無可能……”
陶無二的話說到這裏,突然一震,他轉過身,猛然望向機甲“阿鏡”,身子不由自主地,居然後退了一步。剛才那雙穩若泰山的手,此時也劇烈地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