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為他做什麼!
牧嚴問著自己,但他沒有答案,他無法給這個可憐的孩子一個安身之所。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決不能讓他回到大梵音寺中,也不能讓法空和尚找到他!
這孩子身上的“嗜血”魔功乃是控血之術,而自己體內流淌著的,正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至尊魔血!憑著這魔血,或許可以找到這魔功的破解之法呢?
牧嚴這樣想著,心中也不知道是勇氣還是懦弱最終占據了上風。他將被吸幹了血的貓的屍體收拾好,有小心翼翼地擦去了覺遠嘴角的血跡。做完這些事情,屋外的天色已經慢慢亮了起來,很快,便有一縷陽光透過窗縫射了進來。
敲門上響了起來。
牧嚴拉開門,門外正是裹得嚴嚴實實的趙掌櫃,也不知是為了保暖還是怕被旁人認出來,打扮得跟個粽子似的。他一見到牧嚴,便咧嘴一笑,嘴裏呼入白花花的熱氣:“哎喲小哥,你還在就好,我有點事跟你說……就不進屋了,三兩句就能說完……青州城那裏有消息了!”
“消息?”
“對對,連夜從城裏來的。說是萬劍宗的大俠們已經放出消息來,最多不過十天,便會開放青州城周邊的官道,讓青州城內外的貿易往來恢複如常。”
牧嚴愣了一下,這還真是一個好消息。小和尚覺遠體內的魔功不知何時還會發作,自己決不能讓他一直待在鎮中。否則,就算覺遠沒有危險,這無法控製的魔功恐怕會給周圍無辜的村民帶來災難。
可這樣一想,另一陣疑惑卻隨後湧了上來。如果按昨晚那個青狼幫眾所說,那邪教現在正在青州城周圍肆虐,萬劍宗遠道而來,真的有把握在十天內把那邪教鏟除,將痕跡清理得幹幹淨淨?事情還未有結果,便這樣貿然放出話來,這可不是那位“無影劍”李易水的作風。
“怎麼小哥,你似乎不大開心?”趙掌櫃見牧嚴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笑意,連忙問道。
“沒有沒有。”牧嚴趕緊笑道,“能繼續上路當然是再好不過了,隻是這幾天,恐怕還要麻煩趙掌櫃了。”
“好說好說!”趙掌櫃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反正小哥你給錢這麼大方,在我這住半年都行。過幾天青狼幫的幾個人離開了,你就能上街走動走動了。”
“走動就不必了……掌櫃的,你這幾天幫我留意一下,要是在陣中看到一個帶著鬥笠,遮住半張臉的和尚,還有一個白衣翩翩,手握一柄折扇的女子,一定要過來告訴我。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們問起我和這個小和尚的蹤跡,你就說從未見過我們……”
“這……”趙掌櫃顯得有一點猶豫,“怎麼了小哥,這是你的仇家?”
“不,是朋友。”牧嚴隨口說道,“隻是我有要事在身,沒法和他們見麵。這件事很重要,我身上還有許多銀子……”
“明白!明白!”趙掌櫃一聽銀子,立刻滿嘴答應道,朝牧嚴使了個顏色,便向後退了出去。
“砰”地一聲,門便再次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