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嘉沉默了一會兒,出聲說道:“珍蓉芝,在書房藏著。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剛剛是去藏寶閣尋找了吧。”
“嗯。”溫玉公子頷首,眼中卻帶著深深的懷疑,冷冷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我很愧疚……雖然我不知道毒藥是怎麼回事,但是我也脫不了幹係,我隻是想要彌補一點點而已。”端木嘉的語氣是說不出來的失落:“我已經被爹軟禁在府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出去的機會,再去見一下睿王妃,至少……親口跟她說聲抱歉,我辜負了她的信任。”
沉默。
溫玉公子瞧見她眼中落寞的神色,不知道為何,心中竟然生出一絲不忍,語氣也柔和了一些,說道:“至少,你告訴我珍蓉芝在哪,也不算是辜負她了。”
端木嘉聞言,嬌嫩的嘴唇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說:“也許吧……”頓了頓,抬頭望向溫玉公子,說:“你趕緊去書房尋找吧,注意一點。希望睿王妃沒事……”
“嗯,也許。你注意一下你身邊的人,很多事就能夠得到解釋了。”溫玉公子頷首,丟下了這句話之後,就將麵紗蒙住臉,便飛身離開了,很快就與黑夜融為一體了……
望著那窗外清冷的月亮,端木嘉低斂眉頭,心底是說不出的惆悵……
身邊的人……
難不成……秀秀!
端木嘉也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嚇到了,可是越發仔細的想,心中越是一陣後怕……
這庭院深深,陰謀重重的大宅子之中,到底還有幾分真情可言?
翌日,天大明。
如今,這已經是最後一天的期限了。
百裏清玄在煉藥房中呆著,大門一直緊閉著。
而等候在門口的人緊張的不行。
直到那大門被打開,百裏清玄拿著一個小小的灰色瓷瓶走出來。
“這個,便是另一種天下至毒的毒藥。”百裏清玄的語氣是分外的沉重。
赫連禦天也很是沉重,頷首,說:“試試。”
“嗯。”百裏清玄走到床邊,從那灰色的瓷瓶之中倒出了一個小小的藥丸,放進慕容翎的口中,以清水服下。
“翎兒……你一定要沒事。”赫連禦天坐在床邊,拉著慕容翎的手,放在唇間。
“藥已經服下,隻等到一個時辰之後,兩種毒性在體內發作的後果了。是相互製衡,還是兩者毒上加毒……隻能等了……”百裏清玄的語速很慢,卻是說不出的肯定。
他與赫連禦天此刻也少了點緊張,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做戲,隻是演給這府中的眼線看的。默默地坐在一旁耐心的等著,也沒多說什麼話。
正在眾人等待的時候,門口的守衛來報。
“睿王爺,宮中傳來消息,說是今早開始,皇上就一直咳嗽不止,想要請百裏神醫去宮中給皇上看看。”那太監的聲音細長,手中拿著拂塵,一臉恭敬。
“父皇的情況又變得惡劣了?”赫連禦天不禁皺眉,上前一步。
“皇上的身子這一段時間一直都不太好,隻是宮中的太醫看過,都說是感染風寒所致。”
赫連禦天側身,對著正坐在一旁的百裏清玄投去目光,見他正閉目養神,臉上帶著一些疲憊的神色,還是有點難以開口。
畢竟這些天來,百裏清玄為了煉製丹藥的事情,勞心勞神,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這丹藥當然不是那什麼所謂的毒藥,而是給慕容翎調養身子的補藥。她的身子因為點了大穴而元氣大傷……
可是梁宣帝的身體,他始終是放不下,隻好走到百裏清玄的麵前,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說:“清玄,還請你……進宮中幫我父皇診斷一番。”
百裏清玄輕輕的睜開眼睛,一雙淺灰色的眼眸之中神色難辨,直直的盯著麵前的赫連禦天一會兒,隨之,頷首道:“好。”說罷,站起身來,又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慕容翎,這才隨著那太監一起進宮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赫連禦天心中不知道為何升起一種沉重的感覺……
殊不知,這次一去,等待百裏清玄的卻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陷阱。
百裏清玄離開不久,慕容翎就醒過來了。
那時間,正是傍晚時分,天空之上染上了色彩動人的豔麗紅霞,那紅雲一朵朵的,煞是好看。
而這睿王府上上下下都是喜氣洋洋的模樣,消息很快就傳到外麵,說是睿王妃醒來了。
慕容翎由著景禾扶起身來,仔細的裝扮了一番。著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臉上用胭脂抹了抹,也稍微的添了一點血色,依舊是那麼的美豔,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