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師父的鏡子裏看到儀執出現在白雲觀,這本來就十分奇怪了,更加奇怪的是,儀執還走進了白雲觀的內院,拿著裝著屠蘇師兄屍骨的小盒子在靜室當中等著什麼人。
“師父,你說他為什麼要偷屠蘇師兄的屍骨呢?”我問。
“我怎麼知道。看這樣子,肯定不是他自己有什麼用,大概是要拿去跟人換什麼東西之類的吧。”師父說。
“我們現在要不要追過去?”大師姐似乎已經做好了跟儀執拚命的準備。
“再看看,不急。反正我們要過去的話,用瞬間移動隨時都可以。”師父說。
等了許久,靜室當中依然沒有動靜。儀執跟我們一樣有些著急地起身來四處張望。就在儀執快要不耐煩得走掉的時候,屋內進來了一個人。
此人五十歲上下,又黑又瘦,一身幅巾道袍並不惹眼,看著就是個普通的老年道士。
“這個是白雲觀的副住持,道號叫做夏久琉。這個人應該是跟秦大業有交情的,儀執怎麼會去他那裏?”師父眉頭一皺。
“再看看。”大師姐說。
夏久琉踱著方步走進靜室,不慌不忙地坐到儀執麵前。
“東西帶來了?”夏久琉雖然人長得不咋地,聲音倒是渾厚耐聽。
“嗯,就在這裏。”儀執將手中的盒子向前一推,想了想又拉回來。“你答應我的事情呢?孟東紫在哪裏你還沒告訴我呢。”
“總要先看了東西才能跟你說啊。誰知道這裏麵是不是我要的那種靈禽的身體。”夏久琉伸手去拿盒子。
儀執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給夏久琉看了看,夏久琉點了點頭,把手按在盒子上要拿過去。
“孟東紫在哪裏?”儀執問。
“我怎麼知道孟東紫在哪裏,現在秦大業還沒讓我去給那個小姑娘施法術,等他讓我去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夏久琉一副無賴的表情,跟他的名字真搭。
“等你去施了法術就晚了!你都施了法術我還去幹什麼?”儀執急的抬起手來要拍盒子,終究還是沒下去手,又放下了。
秦大業不是已經找了師父為我們遷魂?為什麼還要找白雲觀的那個老道?我心裏不禁疑惑起來。看來秦大業果然是沒有這麼簡單,但是又會是什麼樣的陰謀呢?
“現在告訴了你,你把孟東紫弄走了。到時候秦大業不讓我去施法術,我丟的可不是一筆買賣,是一個大客戶啊。”夏久琉撚了撚胡子,“嘿嘿,你覺得我會這麼傻?”
“這個靈獸的屍體,你拿了去煉丹沒準真能盡快飛升呢,你都飛升了還管他們什麼客戶不客戶的。眼界放開點嘛夏道長。”儀執這時候也慢慢平靜下來了,似乎是知道了自己在人家地盤上情況不那麼好,眼睛前後左右的看著,手卻是一點也沒離開那個盒子。
“飛升?哈哈哈哈哈,我夏久琉前半輩子幹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早就不想著飛升嘍。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我夏某人不是修道的料,也就不想著飛升這種事情了。活著的時候能多掙錢就多掙點錢,該享受的都享受了才行。別到了最後,道也沒修成,人也沒做好,這才是真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