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內侍汪橫帶著幾個武道修為不弱的宦官,老早就從坤寧宮來到東宮,整好看見靖依公主和天南在東宮門前交談,便快步迎了上去。
“奴才汪橫參見公主,參見小王爺。”
身為坤寧宮大內侍,統領後宮所有宦官,在宮中也算得上是好人物,一個平南王府的棄子還不放在眼裏,若不是顧忌靖依公主在場,汪橫立馬就下令將天南擒拿往坤寧宮問罪,哪裏還會參拜。
靖依公主隻是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險惡,但並不笨,而且還很聰明,否則焉能在眾多皇子公主之間脫穎而出,討得武皇歡心,一看汪橫身後手持兵刃,殺氣騰騰的宦官,便明白汪橫是母後孝文皇後,差遣他來召喚天南。
“汪公公,你不在坤寧宮侍奉在母後跟前,來東宮作甚?”
連皇子都不怕的天南,難道還會怕汪橫,不論汪橫在宮中地位多高,始終還是一個奴才,以下犯上,靖依公主甚至懷疑天南會將他當場格殺,反正也死無對證,何況現在靖依公主改變主意了。
上意難測,汪橫一聽額頭之上便冒出了一絲冷汗,心知事情恐怕有變,不過皇後的命令他卻不敢不遵從。
“回公主話,奴才是奉皇後娘娘之命,請天南小王爺前往坤寧宮,娘娘要與天南小王爺話家常。”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再聯係上先前和靖依公主之間的不愉快,天南便知道是皇後想要敲打敲打他,心中不由暗叫一個不好,皇後乃是一國之母,可不是幾位皇子公主可以比擬的,不過事到臨頭也由不得天南。
“那就有勞汪公公了,還請汪公公前麵帶路。”
“正好,本宮也有一段時間沒見著母後了,今天正好是中秋佳節,本宮與你們一道前往坤寧宮,給母後請安。”
靖依公主睜眼說瞎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令看著她長大的汪橫吃驚的無以複加,眼珠子瞪得老大,都快掉出來了。
“汪公公,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帶路。”
“奴,奴才遵命。”
……
“天南叩見皇後。”
“女兒給母後請安。”
下午的時候還哭著鬧著要處置天南,才幾個時辰的功夫就和天南一道前來肯寧宮,孝文皇後都快鬧不明白靖依公主的心思了,不過這樣也好,正和了孝文皇後的心意。
“都是一家人,無需多禮,都起來吧。”
孝文皇後端坐在鳳椅之上,微微頷首,臉上露出絲絲笑意。
靖依公主撒嬌似的撲向孝文皇後的懷裏,像是就別重逢一般,一個勁的朝孝文皇後使眼色。
“我的乖女兒,誰又欺負你了。”
都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靖依公主心裏想什麼,孝文皇後這個做母親的哪裏會不明白,滿是溺愛的看著靖依公主。
“女兒哪有被人欺負,隻不過是幾天沒見著母後,心裏挺想念母後的。”
靖依公主蹩腳的掩飾,又如何能夠瞞得過天南,若不是靖依公主前來坤寧宮哭述,孝文皇後又怎會無緣無故的會想和他話家常,心中突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我的乖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孝心了?”
“母後取笑人家,女兒不來了。”
被孝文皇後取笑之下,靖依公主小女兒形態盡顯,羞愧得無地自容,卻又不願意離去。
“好了,乖女兒的孝心母後明白了,若沒有其他事便去東宮和你的幾位兄長賞月去吧,母後還有正事和你堂兄說。”
天南和靖依公主年歲相近,若真的深究起來,天南還是比靖依公主大上幾個月的時間。
“母後和堂兄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靖依的麵說。”
整個過程天南都插不上嘴,隻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都是一些家常話,母後是怕你這個小調皮坐不住。”
孝文皇後見靖依公主不願意離去,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強求,眼睛看向一旁局促不安的天南。
“南兒,你來皇城有十多年了吧,一晃眼十多年過去了,記得當初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麼一點高。”
孝文皇後伸手在約莫兩尺高的地方比了一個手勢。
“回稟皇後娘娘,天南來京十一年三個月零十四天。”
離開南疆是天南心中永遠的痛,那個日子,離開的時間,天南在心中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刻都不敢忘記。
“呃。”
孝文皇後隻是隨口一說,卻沒有想到天南心中記得如此清楚,隨即便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