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嚴輕輕的瞥了張錮一眼,心中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張錮才學雖好,但是心胸太過狹隘,三品侍郎已經是他的巔峰,想要再進一步,怕是不可能了。
“什麼都不用做?”
本以為顧嚴有什麼好辦法,沒想到隻從他口中聽到這樣一句,三人一起吃驚的叫了出來。
“尚書大人,看天南在公堂上的態勢是不會善罷甘休,我們什麼都不做,到時候牽扯道皇宮的幾位皇子,事情就不好收場了,難免不會再心裏記恨我們,到時候……”
身在官場,很多話不需要明說,大家都知道內在的含義。
“你們要是在私底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到時候收拾你們的就不是皇子,而是當今的聖上,我們都明白其中牽扯甚大,武皇更明白這裏麵千絲萬縷的關係,眾位皇子都已經長大,少則三五年,多則八九年,看著吧!”
顧嚴落寞的歎了一口氣,此刻他不是當朝的二品尚書,而是一個老人,他能明白武皇對子女的感情,但為了天武皇朝的未來,武皇不得不這麼做。
“卑職明白。”
顧嚴已經將話說白了,隻要三人做的公正,自有武皇在他們背後撐腰,若是不然不用那些皇子出手,武皇會親手將他們埋葬,擅自將寶壓在一個皇子身上,是極其不明智的決定。
經曆過上一次奪嫡的顧嚴,現在已經明白了,不論誰是下一代的武皇,將寶壓在這一代的武皇身上準沒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
平南王府
“小王爺,刑部張大人今日在公堂之上,突然之間宣布退堂,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
許重留在天武皇城的職責就是守護天南的安全,十年來如一日的守護已經不再是簡單的主仆關係,早已將天南當做是自家的後輩看待,當然不想天南有任何的意外。
“隻有一晚上的時間,就算有變故也不會太大。”
何況天南就等著這個變故,有變故就等於是對方急了,變故就是他們露出來的馬腳,順著馬腳留下來的馬蹄印能夠更快的將火燒到皇宮內幾個皇子的身上,想要陷害他不是那麼容易的。
“許侍衛,我知道你在為我擔心,但他們想要憑空汙蔑我,也沒有那麼容易,好了,也已經深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還有事情讓你去做。”
“屬下遵命。”
遲疑一下之後,許重還是退了出去,順帶將天南的房門給帶上。
不過片刻之後,許重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小王爺,大事不好,根據屬下在刑部大牢安排的探子回報,仵作就在剛才死了,服毒自盡。”
“明知是死,為了不拖累家人,畏罪服毒自殺,也說得過去。”
天南卻沒有絲毫的驚訝,以宮中那幾位的手段,要是沒有一點動作也就怪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刑部大牢
三法司堂官在顧嚴府邸得到仵作畏罪自殺的消息,急匆匆從尚書府趕過來,心裏已經拔涼拔涼的。
“不是讓你們嚴加看守麼?怎麼還讓他自殺了。”
“大人,就在傍晚吃飯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就在剛才突然間就大叫起來,等我們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牢頭顯得很是冤枉的辯解起來。
“晚飯?是誰送的晚飯,快把他給我找出來,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仵作想要自殺,隨時都可以自殺,要是有自殺的念頭,怕也不會等到大半夜的時候,都是辦案的行家裏手,瞬間就想到有人下毒。
“送飯的人已經找到了,是新來的小伍子。”
牢頭將脖子縮了一下,躲閃著張錮殺人般的目光。
“把他給我帶過來,我要當場審問。”
能殺第一個就能殺第二個,決不能出半點差錯。
“大,大人,晚,晚了,小伍子已經死了,投井自殺!”
牢頭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
“該死。”
三位堂官狠狠的對著牆壁踹上一腳,忍不住罵娘。
“不好,快點齊人馬,前往執金吾大營,將張翀控製起來,快。”
劉雍率先反應過來,仵作一死,小伍子投井自殺,剩下的張翀便是本案最為關鍵性的人物。
剛剛有點線索,就被人連根掐斷,若是武皇怪罪下來,三法司脫不了幹係,性命攸關三位堂官不敢有絲毫怠慢,這張翀絕對不能再出差錯,帶上刑部的衙役,急忙朝著執金吾大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