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身為天武皇朝的臣子,當明白一個道理,天武皇朝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主人,那便是武皇,反思三思而後行,切不可自作聰明,狂妄自大,屆時誰都保不了你們。”
性格大大咧咧的屠罡,一改往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處事方式,告誡起眾人,西荒佛土這一次是動真格的,武皇同樣也是動真格的,他若是不動真格,最先死的就是他這個西荒主帥,下場比被推出去的劉將軍要慘十倍,百倍。
各地軍侯位高權重,每一個手中都握有數十萬重兵,但終歸還是天武皇朝的臣子,即便是太子也隻是一個儲君,能不能成為武皇還另一說,在天武皇朝近四千年的曆史中,太子順利繼位的例子還真不多。
啊!
適時的慘叫,配合著屠罡的告誡,令滿堂的軍侯,將軍,從腳心冒起一股寒意,全身一哆嗦,額頭之上冒出絲絲冷汗,平日裏誰沒有一點小動作,要是屠罡真追究起來也難逃一死,深怕自己就是下一個。
“言盡於此,諸君好自為之,回去之後加緊備戰,少則十日,多則半月,西荒必有大事,哼,誰要是敢懈怠,不用我出手,那群頭陀就能超度了你們。”
“末將遵命。”
下一位並沒有誕生,滿堂數十位軍侯,將軍長出一口氣,暗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退出屠罡的中軍府。
“這個老匹夫,終撕開麵具,於露出尾巴了。
回到軍帳之後,霍寬接過親衛遞過來的水囊,狠狠的灌了一口,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往日的時候就他在明裏暗裏對抗著屠罡,他心裏已經做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準備,就算是也要拖著屠罡一起。
“老匹夫,終有一天,要將他千刀萬剮。”
“侯爺息怒,屠罡看似魯莽,其實狡詐無比,心裏揣著跟明鏡似的,整個西荒有幾個人沒有把柄在他是手中,這一點侯爺比諸葛心中更明了,要對付他還得從長計議。”
軍帳帷幕之後,一位羽扇經綸的文士,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諸葛先生說的甚是,這個老匹夫仗著是武皇的親信,平日做事毫無顧忌,現在終於露出真麵目了,我霍家一門雙侯,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
霍家一門雙侯,長兄冠軍侯霍川當年乃是太子少師,更隨還是太子的武皇南征北戰,年僅弱冠便封侯,戰功卓著勇冠三軍,霍川胞弟霍寬,蒙霍川的培養之下,在冠軍侯軍中曆練多年,在而立之年封冠勇侯。
其中不乏霍川的提攜,這個侯字裏麵難免有些水分,但還是實實在在的侯爺,霍家一門雙侯,一時風光無二,鋒芒直追國公府,冠軍侯加封國公的呼聲高漲,少有匹敵者。
盛極而衰,一門雙侯,不但遭到朝中一班文侯的攻擊,在軍中也受到軍侯的聯合打壓,封公的呼聲頓時銷聲匿跡,冠軍侯戍守北疆數十年碌碌無為,而他霍寬也被西荒一眾軍侯死死壓製。
心裏憋著一肚子的氣,卻不能發泄出來,霍寬不是傻子,一門雙侯已經是霍家光榮的終點,不然以冠軍侯霍川的才華,焉能在北疆碌碌無為數十年,再往前邁出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武皇若是想要封冠軍侯為國公,即便是穆公出麵,三公阻攔,也有七分數,可武皇對此事沉默了數十年,背後的寓意不言而喻。
“西荒浩劫將起,對侯爺來說何嚐不是一個機會,一個成為西荒第一人的機會,武皇賞罰分明,此次泄密導致近萬人殞命,身為西荒主帥,屠罡難辭其咎,此刻怕也不輕鬆,拿罪魁禍首劉力泄憤,更加表麵他的心虛。”
諸葛瑜輕搖羽扇,臉上布滿笑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恩,這次西荒浩劫就是他屠洪的死期。”
兩人相視一笑,意味深長。
“侯爺,妖疆那邊來信了。”
一封信箋出現在諸葛瑜的手中,恭敬的遞給霍寬。
“大哥在心中怎麼說?”
信是給霍寬的,但霍寬幾乎不看信,一般都是由他的帳下幕僚諸葛瑜打理這些凡俗事物。
“冠軍侯要侯爺抓住這次西荒大劫的機會,成為西荒的主帥,執掌西荒百萬大軍,到時候就算皇朝大臣反對,也不能阻止霍家的崛起,霍家侯府能不能成為霍家公府就在此一舉。”
“大哥就是大哥,什麼事情都想在前麵,早就看出此次西荒大劫,成為西荒主帥一事,還得多多仰仗先生在幕後為霍謀出謀劃策。”
“侯爺言重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侯爺之事便是諸葛分內之事,在信中冠軍侯還特別提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