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臉上還泛著笑意,可秦衝卻不知為何,鼻子一堵,再也忍不住,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了下去。
這樣的時刻,落淚總是有些讓人不爽,可秦衝真的沒有辦法止住。
強製性的正了正心神,秦衝將幼崽接了過來,輕微的抽泣了下道:“不是說好的一起去嗎?師父怎麼能騙人,扔下我就獨自去了呢。”
“其他的還好說,這可是師父送你的禮物,讓你參與了,那還叫什麼事?”青藤老人甩了甩手,有些不滿的道。
“可是這也太危險……”
秦衝歎了口氣,正要反駁,卻被老人直接打斷:“沒什麼可是,這不是回來了嗎?我老頭子什麼樣的危險沒有見過?那隻大蟲子隻是小場麵,算不得數。”
“小場麵?”秦衝哭笑不得,也不再駁師父的麵子,將幼崽收了起來。
要是悲鳴蟲王知道青藤老人那麼看扁他,不知道會不會拚了命也要追殺過來。
別看青藤老人身上的鮮血有些駭人,但其實都是皮外傷,並不嚴重,他隻是簡單的包紮了下,就又恢複了往日的習性,要拉著秦衝一起喝酒。
至於紅毛,則是又被扔到了大木桶中。
對於喝酒,秦衝並沒有什麼喜好,但既然師父要求,他不得不遵從。
這是他第一次陪青藤老人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
幾杯黃湯下肚,意識有些模糊,老人的話又多了起來,拉住秦衝道:“衝兒,我知道萬劍宗留不住你,你的武道之路,在外麵。我隻想假如有一天你離開了宗門,但那個叛徒卻又回來了,你可以返回這裏阻止他。”
說到這裏,老人才是真正的性情流露,眼神中盡是對叛徒的憎恨,對宗門的失望。
但無論如何,他終究是萬劍宗的人,喝萬劍宗的水長大,學萬劍宗的功法變強。
現在他沒有能力來阻止叛徒,隻能寄希望於秦衝。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師父懇求你不要棄宗門於不顧,盡量挽救萬劍宗。當然,這必須是你的實力已經可以和他一戰為前提。要是相差太遠,我也不勉強你。”青藤老人舉起葫蘆,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大口,才迷迷糊糊的道。
“我答應。”秦衝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答應了老人的要求。
這是這一個月來,青藤老人第一次懇求秦衝。
盡管他記得以前師父就說過,叛徒已經喪身裂穀了,不可能複活。可既然恩師有要求,就有他的道理。
至於實力什麼的,秦衝並沒有考慮過。
等叛徒殺來的時候,他還在不在遮雲國都是兩說,實力,也絕不會是今天這樣不堪一擊。
這個晚上,師徒二人喝了個酩酊大醉,絕情峰頂,隔著老遠也能聽到那震天的打呼嚕聲音。
可憐了紅毛,被困在木桶之中,隻能頭皮發炸的忍受了一個晚上。
第二日,秦衝直接下了絕情峰。
離去之時,他對著師父的住處重重跪了下去,眼神堅定。
而青藤老人,也沒有來送他的愛徒,隻在門口矗立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