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已經呈現出半透明的月光美人突然再也忍不住,轉身撲到在張狂麵前,嚶嚶哭泣著哀求道:“莫要如此狠心,還望能幫我一次,奴家到時必有厚報……”
如此美人的哀求,隻怕是一個鐵做的人,也在溫言軟語中早化作一灘鐵水了。
張狂的心腸就好像比五指峰還要來得堅硬,在美人斷人心腸的哭求中,竟是還能一邊欣賞著美色,一邊一杯酒接著一杯酒。
不知何時,一壺酒終於是空蕩蕩了。
張狂這才開口問道:“你有何苦?說來聽聽也是無妨。”
便在開口說話的一瞬間,張狂眼中的迷醉哪裏還有半分餘存,從未有過的清醒。
那月光美人一愣,驚異道:“你竟然……”
“區區迷魂攝魄的手段,又豈能迷惑得了我?”張狂輕哼一聲。
哼聲不大,但停在月光美人卻如遭雷噬,身形一怔,瞬間消散開來。
琴音歇,笛聲止,雲羅不知道何時除去了那雙法器靴子,靜立在張狂三十米開外,怔怔地望著他。
小院又重新變得幽深寂靜起來。
雲羅淒歎一聲,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張狂似是對著空氣般說道:“你們回去吧,這裏的事情我自己能夠應付。”
本來靜謐如無一人的周圍夜色中,突然也傳來一聲回話:“那請少宗主小心,若有何時,隻需叫喚一聲便可。”
原來周圍果然還有人,雲羅不由心下暗歎一聲。如此情況,隻怕自己能迷惑得了張狂,隻怕最終也是難以得逞。
“以如此手段對付我,你就不給我一個交代麼?”張狂看著雲羅,淡淡說道。
雲羅幽幽歎道:“以如此手段對付張少宗主,確實是雲羅的不該。這全都是我自己擅作主張,添香樓並不知情,還請少宗主不要因此責怪到添香樓身上,任打任殺,雲羅都一並認了。”
“我要的交代並不是這個。”張狂搖了搖頭,又說道:“你這麼做的原因,大概跟我說說吧。”
雲羅頷首,娓娓說道:“說起起因,卻要追溯到半年前了……”
雲羅一直說了很多,張狂也大致明白了原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就在半年前,一氣宗一位叫作胡步雲的內門弟子經過黃石城的時候,偶然見了雲羅,卻是被她的姿色所吸引,要納她為妾。
若隻是普通的一氣宗弟子,雖然免不了麻煩,但總歸是能找人解決問題。但那位內門弟子在一氣宗很有地位,是一氣宗的第二大家族,胡家的人。
胡家在一氣宗之內的地位,就好比是林家在玄元宗內的地位。而且據聞,那位胡步雲非但自己是一個微塵後期的強者,甚至在家族中也頗為受重。
在玄級以上勢力,隻有在大五行境界以後,才能脫離弟子的地位,走上宗門中高層位置。
添香樓也曾找人去一氣宗說情,但胡步雲癡迷雲羅,根本不為所動,並且放話下來,天梯路結束後,就要來一趟黃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