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木遊,菜刀門門主,死於龍門客棧,死因,被暗殺。”藍水抓了飛來的鴿子,打開鴿腳上的紙條,念著,然後又仿佛自語,又仿佛和旁邊的輕舟道:“看來又是殺手樓做的,他們連殺艾木遊兩次,究竟為了什麼呢?”
輕舟打開酒壺,輕輕晃著,任酒香蕩漾,許久,才皺眉道:“和你又沒有關係。”
“三天之後,菜刀門與無善寺主人絕無義的決鬥,你又不是不知道。想當初,絕無義可是救了你一命的……”
“你不是已經還了人情?”
藍水坐到輕舟身側,凝眸望他,目光楚楚,輕舟喝酒,放下,又喝酒,再放下,終於把目光轉到藍水臉上,無奈道:“你又想做什麼?說吧。”
藍水露出笑容,低聲開口:“隻是很想看他們的決鬥而已——上次你與二娘決鬥,一點都不精彩,二娘竟然會自動投降,結果盤口跌了不少……”
輕舟不悅:“告訴你不要去賭錢——”
“石頭要我買二娘贏的嘛!還說他確信二娘一定會勝,結果害我擔心好久,千裏迢迢去尋還魂丹,就等著在你不測的時候救你呢!你根本不知道當時我又多擔心啦,人家還沒嫁過來呢,萬一你有什麼事情,要我怎麼辦……”藍水目光盈盈,楚楚可憐望著輕舟。
輕舟卻不上當,喝了一口酒,道:“你還是買了葉海贏。”
藍水抿嘴:“我又不會和銀子過不去。”
“你如此不信我會贏?”
“石頭總說他自己逢賭必贏的嘛!”
輕舟無奈歎息,搖頭:“你到底要做什麼?”
“救艾木遊——我押了銀子在他身上,賭他輸呢!怎麼能看他在決鬥之前就死了?豈不又賠了銀子?所以,我一定要在決鬥之前救活他!”
“怎麼救?還魂丹?”
“那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會舍得用在他身上?自然是找平老頭兒,反正他在我手上,讓他救,無非是殺一個人換他的命。”
“你打算殺誰?”
“極品飛車——是平一指讓我殺的。”
那個白衣年輕人跟了自己七天。
極品飛車對自己的輕功有絕對的信心,否則也不能有這樣的名字。可是,這個年輕人卻徹底挫敗了他的信心,自七天前,他出現在自己麵前,淡然說,我要殺你。之後,就一直跟著自己。
當時極品飛車大笑,跟他道:“要殺我,先追上我再說!”
他自恃無人可追上自己,但是他錯了。這七天,無論他如何用盡力量狂奔,在他稍微一停留的時候,就會看到那襲白衣飄然而至。當自己在客棧吃飯的時候,他就坐到旁邊的桌子前,慢慢喝酒,並不看自己,可卻給自己十足的壓力。
每次都是極品飛車先行離開,可每次他都能追上。
第七天,極品飛車終於崩潰。
他決定不逃——當他知道麵前的年輕人是誰,他明白,逃也沒有用。
“沒有信物,我如何知道你殺了他?”平一指看著麵前艾木遊的屍體,“見不到信物,我不會動手的。”
“輕舟的話就是信物,他從來不會說謊。”藍水雙手抱肩,看也不看平一指。
“這不合我的規矩。”
“你敢懷疑輕舟的話?”藍水瞪了平一指一眼,“是不是想在你自己身上試試金蛇蠱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解藥?”
然後又笑,溫和道:“我若是想騙你,直接對你講是我殺了他,不就是了,何必還要輕舟動手?無非是因為我的輕功追不到極品飛車,根本沒有機會對他下蠱——輕舟有潔癖,要他殺人已是不易,當知他的有雪刀從不沾血,更是不會碰屍體,要他尋屍身上的信物,還不如殺了他。”
平一指取出自己的銀針,輕輕刺入艾木遊的天靈,緩緩道:“我信,但非信你,是信輕舟這個名字……”
(殺極品飛車救艾木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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