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哥哥,你回來的剛好,雪晴好擔心你,他們兩個人欺負我一個,逸塵哥哥你要幫我教訓他們。”
雪晴仰著頭,神色委屈,櫻紅的小嘴微微撅起,伸手指著凝立不動的樓伊人,和停下來的白逸凡。
她站在白逸塵對麵,水汪汪的眼睛滿是懇求和熱切,那柄精致的短劍靜靜的躺在菊花叢旁,是他們兩人欺負她的證據,雪晴理直氣壯的站著,菊花隨風搖曳,淡淡清香沁人心脾,秋千架輕輕飄蕩。
“明明是你先欺負我們家小姐,還拿劍指小姐要殺她,二少爺是為了保護小姐才打落你的劍,姑爺,你要為小姐做主,不要聽她亂講。”
站在樓伊人身後的小蓮忍不住開口,真是看不慣她囂張的樣子,惡人先告狀。
“小蓮”,樓伊人輕聲製止,轉過頭望了瞪著雪晴的小蓮一眼,小丫頭,真沉不住氣,她倒是想看看白逸塵要怎麼做。
小蓮不甘心的噤聲,小姐也真是的,幹嘛不把實情告訴姑爺。
白逸凡饒有情趣的看著這一幕。
白逸塵凝望樓伊人一眼,清潤若水的嗓音淡淡響起:“如風,護送雪晴回青林穀。”
隨後跟上來的如風,立即走到雪晴麵前,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雪晴。”
雪晴不可置信的望著白逸塵。
“我不走,逸塵哥哥,你為什麼要袒護她,她把你害成那樣,我隻是想幫你教訓教訓她而已,雪晴是為了逸塵哥哥,沒有做錯,你為什麼要趕我走。”
雪晴不理會如風,憤恨的看了樓伊人一眼,逸塵哥哥居然為了她要趕她走。
“雪晴”,如風遲疑了一下,再次出聲,公子對那個女人的情意非同一般,而且,剛才的確是雪晴不對,那濃濃的殺氣,勢必要取了她性命的眼神,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公子的夫人,她剛才說得對,他隻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保護好公子,至於公子與她之間的事,他無權過問。
隻要她不傷害公子。
雪晴也一樣,雖然公子、雪晴與他的武功都是風長老所授,公子平日裏待他們不薄,但公子畢竟是他們的主子,這是誰也不可改變的事實,雪老教授公子醫術,但雪老的女兒雪晴,也同樣無權幹涉公子的決定,甚至對那個女人不敬。
“逸塵哥哥,你不要被她的美貌騙了,這樣的女人心腸最惡毒,你難道忘了你的爹爹白老閣主了嗎,當年逸塵哥哥的娘親不是也這樣對待老閣主的嗎,她甚至為了榮華富貴,下毒毒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害的逸塵哥哥你……”
“雪晴”,如風緊握拳頭,厲聲喝止。
白逸塵臉色未變,身形卻猛地僵住,修長的手指緊緊收在一起,星子般深邃雙眸望著雪晴,刀削般的薄唇緊緊抿在一起,不發一言。
清風拂過,他潑墨般的頭發隨風揚起,白色的身影更顯得清冷漠然。
白逸凡俊美的臉龐閃過痛苦的神色,他望了白逸塵一眼,繼而把冰冷的目光轉向雪晴,周身散發出徹骨的寒意。
雪晴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睜大了眼睛,眸光停留在白逸塵淡漠的臉上,不知所措,“逸塵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微小囁諾的聲音消逝在風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風輕輕飄過,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菊花香。
秋千架隨風飄蕩,樓伊人眼望天際,卻清晰的感受到了身旁白逸塵的孤獨落寞,雪晴的話令她的心猛地一震。
淩幽若麼。
她原來隻是另一個淩幽若。
毒害親生兒子?樓伊人轉過頭,眼眸在兩人之間流轉,白逸塵傲然冷漠,白逸凡神色冷凝,淩幽若在他們心中又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她又對白家的人做了些什麼?
樓伊人忽然輕笑,“小蓮,你看,這裏的秋千架與白府的相比,哪一個更好看?”
小蓮抬頭,不解的看了樓伊人一眼,又望了望那菊花叢中的秋千架,“小姐,好像跟白府裏的一樣。”
“是嗎?”
白逸凡收回目光,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如風給雪晴遞了一個眼色,雪晴不甘心的和他一起離開。
陽光淡淡撒落下來,菊花搖曳,絕美的男子深情的注視著側對著他的白衣女子,他望了那秋千一眼,“娘子,那是……”。
樓伊人回眸一笑,“原來這秋千是無憂公子為雪晴小姐準備的,很漂亮。”
白逸塵怔然,她明知那是他為她準備的,為何要那麼說,連小蓮都看得出來,那秋千和白府裏的一模一樣。
“伊人告退”,樓伊人輕施一禮,轉身就走,小蓮看了白逸塵一眼,快步跟上,姑爺您多保重。
白逸塵立在原地,眼神落寞,她還是想要躲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