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了,我也不知道幹什麼,才記起明天好像去拿成績報告單。明天再說吧。
晚上,我坐在走廊上,像以往的阿明一樣。現在才感覺,風還真的有點涼。阿明冷麼?我邊上就是阿明的屍體,已經換了幹淨的衣服。聽見落葉沙沙的聲音,像是灌木叢中有什麼怪物,在靠近似的。我為什麼那麼堅決,大概是覺得從我14歲開始,他陪我看了五年雪,四年的櫻花。他說他在這裏看了十三年的櫻花了。我答應過陪她。
什麼時候開始,我有點把他認為是親人。
“寅時,鬼敲門。寅時,鬼門開。閻王小鬼出門來。”我念著書本上的東西,覺得好落魄啊好落魄:“吾乃除靈世家傳人,為請陰官速來,還以魂魄。”爺爺就是這樣找出接近的鬼魂的。
“應召而來。”似乎是個人,在我邊上的人。
是阿明,他依舊地冷淡,漠然的看著我。但是他的眼神很空洞,臉上甚至還有點血。
我看著他,變天不想說話。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覺得臉上有陣清風,再睜開,他還在。阿明臉上有點情緒,有點不耐煩。這是阿明麼?真的是阿明,那個沒表情,就像我親人一樣阿明?我傻傻笑著,去捏他的臉。冰冷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正當我歎氣時,他指了指我身後。
我回頭,愣了一下。
那是一個身影,一個紅色的身影。靠的並不近,但是我就是發現,她的手上好像有什麼液體緩緩流下來。之後,她在接近。事實上她並沒有走動,而是在飄,飄得很快。
“你不走麼?”阿明在一邊問我,似乎有點嘲笑。
“走到哪裏去,走到哪裏還不一樣。”我看著那個女鬼,自覺是躲不過了。
“往屋裏走。”阿明回答,指了指屋下的一塊地:“去試試,看看她走不走得過去?”是很平常的語氣,對我慘淡的笑笑。他大概是在在想他都在這兒了,我進去是不是很笨?
我剛站起來,就感覺手上不對。
那是一隻手,在握著我的手。而那隻手,是一隻斷手,一直在流著血。
“拜托啊,這個鬼好惡心啊,能不能不要讓這樣的鬼來嚇我啊。”我說著,真的覺得一隻斷手摸著我好惡心啊好惡心。阿明似乎覺得有些汗顏,又指了指我的身後。
所以在我的話語下,那個女鬼順利的來到了我的身後。
這個臉還真的惡心啊,總覺得是上帝隨便貼了幾片補丁就完事了。果然,就說美國的耶和華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人,所以啊還不如信佛呢。好了好了,那麼到底是做什麼呢?
“我說啊~你~認識吳奇?~~”吳奇?我挑挑眉毛,是吳奇那個閨蜜吧,不愧是驅邪世家。
“我找他~~有事~~”是去幹什麼,是去調情麼?
於是下一秒,我的小腿上出現了一道血痕。我才覺得疼痛,臉上和胳膊上就都是血痕,血一下子流了出來。該死,這個鬼不會讀心?
“我會殺了你。”阿明在我耳邊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