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童年(1 / 3)

當我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塵封的往事就紛紛湧出,無論回憶裏是甜蜜還是憂傷,都感謝生活讓我擁有了這麼多無法忘懷的情感。麵對痛苦我在黑夜裏學會了堅強;麵對困難我從未曾低下倔強的頭;麵對坎坷我用堅實的腳印一步步走過;麵對**我從不曾迷失自己的路。花開時我留戀枝頭的芬芳;葉落時我懷念那流失的時光;風雨中我盼望著絢麗的彩虹;陽光下我歌唱那生活的美好。

我,可以說是從中國一個曆史時期的夾縫中鑽出來的人,透過時光的玻璃牆,清楚的就可以看得到我童年每走過來一步時的那種艱難的情景。唉!提起我的過去啊,真的讓我不堪回首,童年的我是怎麼樣熬過來的實在是很難以想象,雖然不是奇跡吧,但也的確非常的不容易。

一提起我的童年時期,在我的心裏真的就會像是打開了閘門的水,急流般地滾滾而來,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就再也無法控製能讓我平靜下來,因為我在童年時期經受了很多很多的磨難;遇到過很多很多的心酸事;吃過很多很多的苦頭。我那童年的確像是涸轍之鮒,生活中曾經有過不知多少痛不欲生的憂愁,可以說那愁思和悲苦好似猶如彌天細雨般覆蓋宇宙。

當然憑良心說,童年的我也不完全都是痛苦,而應當說是痛苦和幸福就像是孿生姐妹一樣都時時圍繞著我,也就好似吃了一粒未熟的葡萄有酸也有甜那樣的一種感覺。不過我的那點甜也就是苦難縫隙中的一點甜。回味苦難縫隙中的那一點點甜,要說與我同齡同樣遭遇的其他孩子們相比之下,我得到的那點甜要比他們多得多,所以說我也要比他們幸運得多,幸福得多。

回憶起來童年時期的歲月總還是讓我有一種苦並幸福的感覺,其感覺更多的是給了我生活的力量和信念。當父母親去世之後,就讓我一下子心裏非常清楚地知道我已經是一個孤兒了,也就是說從此我的心態慢慢發生了一些變化。我是在一個非常的生存狀態下生存著,也可以說就是在那種環境造就出了我那時的非常與眾不同的一種性格。之所以在後來的各種場合下我會出現性格各異的情況,這也是必然的。

對我小時候所受的苦難,在我心裏對誰都不去埋怨,也不去抱恨那一個人,更不想去追究,因為我覺得這是我命裏注定的。但是,對我小時候所得到的那些甜的恩惠,卻記錄在我的腦海裏,一直記得一清二楚,其實它已經深深的刻在了我腦海裏讓我永世忘不掉,永遠的銘刻在了我心中。要說得到的最多的恩惠那還是我二伯母賈聯桂她給我的最多。就在孩提時的我,當時在我的心裏就已經暗自想著,等我長大成人之後一定要盡孝心,一定要報答他(她)們給予我的恩情。當然我也深知孝心是要憑良心來盡的。

在我五歲之前,我是躺在母親懷抱裏享受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而從五歲半開始直到十七歲,這12年我卻一直過著苦難的生活。這期間曆經了千難萬苦,受盡了數不清無窮無盡的磨難,可以說一直是沿著苦難的路在掙紮中前進,而且我那條幼小生命隨時都有結束的可能性。是我二伯母她的關懷,老天爺的保佑,還好,最後總算抵達了我曾經想望要有的陽光、綠地、房屋、有吃、有穿、有家的那一寧靜明麗生活的彼岸。

那是1947年的陽春三月,開始時一連下了好幾場綿綿細雨,可後來突然急轉暴風驟雨。但是不管是微風吹拂還是狂風吼叫,那千萬條才舒展開黃綠眉眼的柔柳,依然按照它自己的生活規律在運動。青草、綠葉各種色彩的鮮花都像趕集似的集聚攏來,形成了光彩奪目美好的春天。

冬天一過,那伶俐可愛的小燕子也很快從南方趕來加入到這百花爭豔的盛會,要為春增添生趣。

公元1947年農曆3月20日(公曆5月10日)這是一個百花爭豔的季節,這又是一個**明媚的一天。甘肅省定西地區管轄的榆中縣韋營鄉武家窯街道,這條街道傍山,彎曲的如像一張弓一樣鑲嵌在這山嶺裏。就在這一天的晚上,街道北麵路口居住的一家姓王的院落裏的一顆土窯洞裏,有一個小男孩勇猛的離開母體而降生。呱呱墜地之後,不諳世事的他就享受到了母親那溫存愛意的撫摸,體驗著屬於他的第一份幸福。母親將早已準備好的新新的、綿綿的繈褓小心翼翼裹在了剛出生的兒子身上。

又一個響當當的兒子橫空出世於王家,這給全家人又帶來了無比愉快的喜慶。因為這是王氏的家長子王連和賈花花兩口子燒香求神拜佛盼呀盼,盼了四年時間,老天保佑終於才盼來的第二個兒子,怎能不讓一家人非常的高興哩。

全家人圍在熱炕頭,在胡麻油燈盞光下細細看這孩子。他那圓圓的臉龐顯得那樣的白皙稚嫩,尤其驚人的是他的那一對黑溜溜,並含有淚水的一雙不大也不小明亮眼睛,在焦灼地朝門外張望那陌生的世界。再看他緊緊握著的一雙小小拳頭,好像是列著個來到這個世上要打天下的姿態。這孩子的表情叫大家眼前一亮,都說這孩子的表情不一般,將來一定會有出息,有故事。

其實這個生不逢時的小生命他就是——我。

上帝好像有意把我安排在這個時間,在這種環境條件下出世。我出生的這個時期從整個大的環境來看,是國家積弱,社會黑暗,官吏腐敗,中華大地布滿戰火,軍閥混戰,土匪橫行,兵荒馬亂,狼煙四起,物價飛漲,民不聊生。從小環境來看,也就是說從我們的家庭看,我出生的這個家庭卻正值生活富裕,繼續蓬勃向上發展的時期。

人,本來來到人世間就是件很偶然的事情,也許你降生在富裕的“天堂”人家,也許你會出生在貧困的草芥人家,也許你也有可能出生在不窮又不富的人家。這裏純粹是自己沒有一點辦法可挑選的餘地,由不得你選擇上天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生命,這東西既不能“調換”也無法“退回”。用迷信的說法,上帝早已為我安排好了我這一輩子的日子是“青皮橄欖先苦後甜”的人生。就是說必定要走馬鞍式的人生道路,首先得讓我享受幾年的榮華富貴生活,嚐上一點點甜頭,然後再讓我吃很長一段時間的苦頭,最後才讓我一步步邁向永遠幸福的生活道路。

我降生的這時候,正值是中國國民黨軍隊在胡宗南將軍的指揮下大舉進攻中國共產黨控製的陝、甘、寧邊區,並很快占領了中國共產黨中央所在地——延安。當時國民黨政府官員陳誠他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說:“餘曾有言,如果真正作戰隻需三個月即可擊破共軍主力。但過去因和談關係,國軍多時被動挨打。政府用兵之目的,在於平定叛亂非至共軍全部解除武裝止。”

這時,國民黨政府正式頒布“戡亂”令。然而,蔣介石統帥的八百萬大軍似冰遇烈日逐日化水入地,毛主席、朱德統帥的在共產黨領導下的人民解放軍卻似春天的花骨朵兒正在努嘴開放。

這時,人民喜歡的春天就要到來。“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西麵,萬紫千紅總是春。”

我雖然恰巧出生在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國民黨兩黨爭奪政權、爭奪地盤,進行你死我活殘酷鬥爭的惡劣社會環境的夾縫中。可是,我出生的季節卻正好是非常之美好的陽春三月,此時正值是**明媚,春風和煦,春雨如酥,春香芳夢的季節。

經過一個嚴冬的洗禮,三月是沒有朔風的凜冽,有隻有生命拔節的聲音;有隻有風和日麗;有隻有燕雀晛皖;有隻有鳥語花香;有隻有珍重**的播種和耕耘。

要說我的出生地,其地理地貌環境以及經濟條件都特別的差。山巒起伏,溝壑縱橫。山像和尚頭,滿坡雞爪溝,氣候幹燥,雨水貴如油,吃飯全靠天保佑,還不是說屬於那種經濟欠發達地區,而是純粹屬於經濟非常落後地區。可以這麼說吧,我們那裏有山沒有水,有樹沒有林,有店沒有廠,有窯沒有磚瓦房,七零八落的農戶都撒落在梁峁峁或者山旮旯裏,出門就爬坡,四麵環山,山上光禿禿,就是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