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卻被高知遠喝住。
畢竟在他管轄之下的子民,他不想因此大魔鬼的事而再賠上人命案。
拍驚堂木板的聲又再響起。
“喳!”的一聲。
高知遠就說,“王五、李六,把藏鄺欽差大臣的鐵礦打開,驗證一下。”
“是!”
“大人!尊命。”
“裏麵有什麼?”
王五和李六同時說,“稟大人,鐵礦裏麵除鄺欽差大臣被宰了卸成八大塊外,還躺著一枚戒指。”
直到此時,周剝皮心裏叫苦連天:壞了!壞了!那天為解他心頭之恨,就想讓此出頭鳥有來無去。固在鄺欽差大臣被撥硫酸還打得昏迷不醒時,他就親自動手把他宰了卸成八大塊放在鐵礦裏,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著回家去,明天一覺醒來才醒悟,自己手上戴的那枚戒指不知什麼時候已無影無蹤。
他心裏也有懷疑,不知會不會在宰割此出頭鳥時失落?固就問周不理——有沒有看到一枚戒指?
周不理卻一問三不知的。
他也有懷疑,難道他手上戴著的那枚戒指就賠此該死的出頭鳥在此鐵礦裏埋葬了嗎?可他懷疑歸懷疑,最終還是沒說出口,怕生影響、甚至走漏風聲而受牽製。
雖然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戒指的事件也就到此為止沒再追蹤下去。
況對於周剝皮這麼個揮金如土的大毒魔來說,戒指多一個少一個也無所謂的,普通的一個物品,又不是價值連城的物品。
高知遠再拍著驚堂木板。
隻聽“喳!”的一聲。
高大人座在正堂上威風凜凜地說,“周剝皮,請你當堂確認一下,這枚戒指是不是你的?”
“這!”
這枚戒指上麵又沒印上他周剝皮的名字,他又不是傻冒迫得去認這枚戒指。
“不是的。”他否決著說。
座在一旁的劉的遠氣得頓首跺足的:這狗娘養的,真的太狡黯了,幹脆一彎鉤把他斃了算,需陪坐牢獄的就陪坐牢獄。
高的遠又再拍驚堂木板。
他說,“請帶金銀花上堂。”
嘍羅又傳著,“請帶金銀花上堂。”
“喳!”的一聲。
堂下就跪著一妙眉秀目的少婦人。
此時周剝皮更叫苦不迭的:壞了!壞了!那晚他把鄺欽差大臣宰割了卸成八大塊放在鐵礦裏,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著回去的就是他這麼個小妾——金銀花,在他那幾個姨太中排行老七。
也是他最疼愛的一個。
說起金銀花來,那還有他的一段故事,金銀花是金擴墅的獨生女,饑荒年因家裏沒穀米可交租,他見金銀花有幾分姿色,就強行搶走金銀花已抵租,金擴墅老頭子卻以死抗爭,結果被擊斃在他的毒鞭下一命嗚呼,金銀花就被他收房為七姨太。
按理說他對此小妞是不薄的,不論穿的戴的,吃的喝的,那一件不滿足她要求的?她可以說是隻掉落油缸裏的老鼠。
她也對他百依百順的。
可是——她——就這麼個在他心目中的可人兒,難道還有什麼不滿的,要告發他?
就說他的這個七姨太心思細膩,不善於表露,含蓄,小家碧玉。有時難以琢磨的,可現在卻對他倒打一耙,真是女人心,海底針。猿!
高知遠說,“堂下跪的,可是金銀花?”
金銀花說,“大人,正是小的。”
“你把那晚的情形說了。”
“是!大人。”
接著金銀花就說,“大人,是這樣的,那晚周剝皮直到半夜雞叫才回到臥室時,一見拍門聲我就起來開門,卻見他全身者噴灑著血,我驚愕地說,難道你又殺人了嗎?”
聽到這裏,周剝皮想:本以為他身邊最疼愛的娘子,原來是一枚定時炸彈。
金銀花可能也聯想到父親慘遭周剝皮毒手的那個情況,一時心裏很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