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我起身扶住侍女的手:“蕁柔,扶本宮去內殿更衣。讓她們兩個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說。”
留出足夠的時間給二人思考,其實也是一種心機,我是想讓二人知道,不要枉費功夫與我周旋,我敢如此氣定神閑,必定是有十足把握。若不想被牽連,最好與我實話實說。
為了裝裝樣子,我回到內殿換了一身家常軟煙羅輕紗連衣外裳,略略坐了須臾,起身回到正殿。彼時,方尚功與鍾司製搖搖欲墜,明顯已因跪的太久撐不下去,我怎能輕易放過她們,畢竟她們就算不是加害我腹中胎兒的凶手,也有督查不嚴之罪。
於是,我視若無睹拾階而上,坐在正中寶座上:“如何?你們商量出結果沒有?”
方尚功與鍾司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讓對方開口,卻都不敢第一個開口。
到了最後實在無法,方尚功才俯首回話:“娘娘,事關重大,實不是微臣們不說,而是一旦說了,必不得善終,可要是不說,微臣們也不怕娘娘處置。如今實在是兩頭為難,還望娘娘稍稍體諒。”
“體諒,方尚功,你覺得本宮該如何體諒?難道要本宮不聞不問,由得這幕後的人對付本宮?”
“微臣不敢。隻是想請娘娘換一種方式。”
我身子歪了歪,讓自己更舒服的坐在鵝羽軟墊上:“你早如此說不就結了。來人,去請皇上來。”
說罷,我微笑著說:“皇上乃是一國之君,若皇上追查,查出了什麼,該無人敢連累了二位。如此你們可放心?”
方尚功與鍾司製這才舒了一口氣:“謝娘娘體恤。”
去請天昊的是聽琴,她一定能把話說的極其穩妥,因為,不出半刻,天昊的聖駕已經匆匆趕了過來,
眾人全部跪下請安。唯獨我被天昊小心扶住:“愛妃快快坐下。身子如何?我一聽琴掌膳說你被人用了藥物,丟下折子便趕了過來。到底是誰如此大膽?愛妃問出什麼沒有?”
我委屈的紅了眼眶:“謝皇上關懷。臣妾正在詢問,還未有進展。女醫說幸而發現得早,身子沒什麼大事兒。”
天昊鬆緩了些:“那就好。”隨即轉身看著方尚功,鍾司製:“你們兩個,知道什麼,一五一十說。若有一句不盡不實的,朕一定要了你們全族的腦袋。”
鍾司製早已嚇破了膽子,如今隻敢一個勁兒的叩頭,倒是方尚功雖然臉色慘白,卻也鎮靜:“回皇上,娘娘所用的錦被的確出自尚功局司製司,按理來說,司製司製作的錦被隻有與之相關的宮女以及各女官可以看到。所以還請皇上一個個搜查,定能找出凶手。”
天昊略想了想,吩咐起來:“賈晉元,悄悄兒的,你帶幾個小內監到負責賢嬪錦被的這些人的住處搜一搜,有任何可疑的,立刻給朕帶來。”
“嗻,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