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看著他因為失血變得蒼白的臉色說道:“可是你受傷這麼重,要是不找軍醫會有生命危險。”

耶律天澤淡淡笑道:“比這重的傷我都受過,沒關係,我在刺殺中都積累出經驗來了。”

雲溪看著他故作輕鬆的麵容,不禁湧上幾分同情:他常常被人刺殺麼?出身皇室到底是福是禍?

雲溪轉身走向倒在地上的箱子說道:“我這裏有些止血傷藥,不知道管用不?”

她翻找出傷藥,蹲在耶律天澤麵前,輕柔地將紮在他傷口的布條解下,然後撕開他白色的褲子說道:“我給你上藥。”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塊雪青色的手帕,將傷口周圍的汙血擦去,輕輕地倒上傷藥。

耶律天澤看著雲溪的發頂露出笑意:她一定會愛上我的,無論她曾經愛過誰。

雲溪從白色的裏衣上撤下一條,然後緊緊地係住傷口,鬆了口氣道:“好像血止住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收拾屋子。”

耶律天澤看著她溫和的麵容點點頭,然後便躺在床上。雲溪給他蓋上薄被,便開始收拾倒在地上的桌椅,心裏奇怪道:“難道是卓斌派的刺客?院外的守衛都沒聽到打鬥聲?怎麼一點動靜沒有?”

雲溪收拾完畢看向床上的耶律天澤,隻見他麵色蒼白的閉著雙眸,沉沉睡去。

雲溪搖搖頭歎道:“又是何苦?從濠州到這不眠不休也得十幾天,他定是累壞了。”

她走到院外去查看守衛,見幾名士兵昏迷在牆邊。雲溪看他們無性命之憂,也不喚醒便回到屋內。

她坐在桌邊看著搖曳的燈火,聽著耶律天澤淺淺的呼吸聲,突然覺得,原來還是有人擔心自己的,不管是曾經救自己出琉璃城的燕無痕,還是眼前這個溫柔男子,他們都死關心自己的。

次日天明,幾名守衛摸著酸痛的脖子站在牆邊麵麵相覷,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了。

伺候雲溪的親兵是蔣玲和另外一名十六七歲的女子名叫招弟。蔣玲現在雖然是女子青雲衛的隊長,但是依然每天伺候雲溪梳洗。雲溪也曾經叫她不用管,可是蔣玲卻是知恩圖報的女子,認為隻有伺候雲溪才能算報恩。

蔣玲讓招弟端著熱水,自己則端著早餐來到雲溪的門前喚道:“將軍起了嗎?”

雲溪從裏麵打開門讓她們進屋,蔣玲將早餐放在桌上,就要去屏風後麵收拾床鋪。雲溪攔住她道:“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先去吃飯,然後去校場練兵。”

蔣玲清脆的說道:“是!將軍!”便轉身出門。

招弟請雲溪洗漱,雲溪也打發她去吃飯,自己將布巾沾濕,轉過屏風遞給坐在床上的耶律天澤。

耶律天澤麵色仍然蒼白,腿上的傷口滲出鮮血。他擦完手臉接過雲溪遞來的漱口水,漱完口說道:“謝謝你。”

雲溪莞爾笑道:“應該是我謝你才對,要不是你給我擋劍,我的命早沒了。”

耶律天澤神情說道:“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雲溪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轉身走到桌前將早餐端到他麵前說道:“吃飯吧,這些日子你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