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張碧如能感受到她目中的殺機,她嘴唇微微抖動著,將她的故事繼續說下去。他父親沒有阻止正妻殺掉她母親的弟妹,她也將被正妻扔去喂狗時卻覺醒了先天血脈,將狗反過來咬死了。她父親看中了她的天賦因而當成一個卑賤的小雜種養著。
“我母親每晚都在重複著那個惡夢,被那狗男人酒後淩虐、弟妹因她而慘死,但她都挺過來了。因為有我,她很愛我!她病死前最後的一句話就是,隻要心裏有一點愛,她對這世間就有萬分的留戀。而我一直能活到現在,曾以為仇恨是我唯一的生存支點,但後來遇上某一個人後,我才發現仇恨其實隻是我的其中一個執念,卻已不能作為支點了。就如我母親那樣,隻有心中還存有一點愛,我對這世間有無限留戀,我相信我能等到他回來,就像你可以期待你女兒幸福出嫁的那一天!”
張碧如聽後沉默了,原來世間疼痛的並不止她一人。美杜莎舊事重新,也難免升起陣陣仇恨之意,卻又如一件普通的收藏品一樣,拿出來看過幾眼後又再收藏回去。雖然不會隨著時間消散,卻不會覺得必不可唯。
美杜莎又遞了一塊蘋果給她,說道:“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你可以跟我講講你女兒的故事嗎?”
提起她女兒的往事,張碧如臉掛起了一陣笑意。除了女兒父親得知她懷孕後就劈腿這一點頗為傷感外,其餘的都是滿滿的幸福。看得出,她女兒就是個頑皮的鬼靈精。
“所以,你舍得嗎?閻王爺還有什麼資格讓你去死?”美杜莎微笑著看著張碧如。
張碧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她心中有了答案,和美杜莎聊了許久,說了幾多聲謝謝。她本是一個高傲的小公主,從不會說謝謝,但現在卻將前二十八年欠缺的謝謝都補上了。
張碧如突然問道:“你能跟我說說你們隊長的故事嗎?他為什麼要整天戴著一張麵具?高手都這樣故作神秘的嗎?”
美杜莎愣了一下,像想起了什麼可恨的事情,惡趣味地說道:“因為他是一個醜八怪,醜到會嚇你女孩子作惡夢的那種。他怕嚇壞女孩子,所以就整天戴著我麵具故作神秘,其實他是自卑!”
張碧如想起傍晚廚房裏的事情,難怪他不和她……莫非就是因為他醜,怕自己在那個時候揭下了他的麵具,所以他就……
在張碧如不斷追問金子默的事情時,忽然聽聞一聲幹咳,兩人伸頭出去看向屋頂。
嶽藏鋒故作他也是睡不著出來看月亮,不是故意偷聽的,而是不小心聽見的。隨後便拍了拍胸口說道:“你打聽那個大色鬼那麼多問題幹嘛,好男人在這!”
美杜莎有些厭惡地盯著他,說道:“你跟蹤我很多次了,說吧,你有什麼不良企圖。”
嶽藏鋒嗖的一聲跳落在張碧如身邊坐下,一把摟住張碧如的肩,說道“我明明就是想來開導一下小如姐,想給一個堅實的肩膀給她依靠一下,讓她痛哭一場!你不表揚我還懷疑我,真沒意思,倒是我們那個隊長,現在一定是滿腦子怎麼拿下小碧姐的壞點子。”
突然一把匕首抵住嶽藏鋒的二兄弟,張碧如嫌棄地看著他,說道:“撒手,你以後再敢誣蔑金子一句,我就鬮了你這死色鬼臭人渣。”
嶽藏鋒的心頓遭一萬點傷害,哥已答應小貓洗心革臉重新做個好男人了!反倒是那個混蛋玩得比哥還嗨,為什麼他成了好人,哥倒成了人渣?
嶽藏鋒連忙撒手解釋。
張碧如就是不見,以累了為由回去睡覺,嶽藏鋒便跟上去一路解釋,最後轟的一聲被猛地關上的門砸了一下鼻子,淚水都出來了。
“哥真的從良了!”嶽藏鋒見解釋不了,便不某心地啐啐念道:“等著,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
夜下的紫蒿林散發出淡淡的紫色光霧,金子默在紫蒿林漫無目的地走著,回憶著在聖德回院後山紫蒿林訓練的那一幕幕。
可惜桃花依舊人麵全非。
嗯,前方有一間草蘆,草蘆門口上掛著一個‘悟道舍’三個字。
金子默好奇地走進了草蘆裏,茅舍內掛著一副字,上麵寫著“無極為圓,極限為限”兩行字。
無極即是在圓圈之內無任何極限,可將這圓無限擴大!而極限則是最大的規則枷瑣!
這兩句話真有意思,金子默即時盯著這副字話頓悟了!同時‘偷天’像被什麼觸發似的,對著這幅字一掃而過。
這字畫裏竟藏著一門堪比易筋經的武道傳承:極限道傳承“無極天書”
極限道即是打破極限的道,而不是達到極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