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禾心裏的情緒複雜,麵上卻不露出半分,用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悠悠地道“藥王穀的人是以不聞天下事,而出名。我現在到有些好奇,你是做了什麼交易,讓藥王穀的繼承人,幫助那個叫做穆筠的女孩離開”。
“哼!”四季嘲諷地一笑“交易……你這個人真可憐,難道你與周圍人的關係,已經弱到全部用交易去衡量了嗎?”。
慕禾欺身上前,黑色的眸裏,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隻是逼近四季的寒意,在這個赤日炎炎的日子,也不由打了個冷戰。四季後退一步,想與他保持距離。慕禾卻也上前一步,不多不少,正好貼在臉前。
在這麼劍拔弩張的氣氛裏,慕禾的呼吸加重,正當四季以為他要出手時,慕禾卻“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那笑聲響徹整個樹林裏,久久的回蕩在耳邊。
四季一下子蒙了頭,不明白這人怎麼突然笑了起來,不止是四季,在場的全部人馬,明的,暗地裏的,除了還是一張撲克臉的焰,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一笑給弄昏了頭腦。
直到笑夠了,慕禾才朝著四季,說道“什麼時候,你會說這麼刻薄的話了?”。
四季語塞,現在想想,剛才的話,的確不是自己的風格,隻是不經意的就脫口而出,為什麼……四季低著頭細細思索著,餘光不注意的掃過,眼前人張揚而又虛偽的笑,就被麵前的白布突然被人撤下,眼前的景色變得清晰。
為什麼剛才的行動不像自己呢?
原來是因為笑……
這個和自己一樣愛笑,卻也從來不笑的男人,帶著一樣虛偽的麵具,用親近可人、溫柔有禮的掩飾心裏所有不堪的男人。用冷漠來藏住自己懦弱的男人。
自己和他,是如此的相像,都是膽小鬼。獨自一人走在夜路上的膽小鬼。已經害怕得連哭泣也忘記了的膽小鬼。
四季長長的歎了口氣,似乎想通了,連麵前的慕禾,也覺得沒有那麼礙眼了。感覺就像在照鏡子,眼前的是另一個自己。
四季不再後退,反而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慕禾,四目相對,那雙黑色的眸裏漸漸映出了彼此的影子。
“抱歉!”四季首先開口,這兩個字令焰和慕禾齊齊呆住,一同向那個穿著淺綠色長裙的女孩投去視線。四季後退一步,保持距離。這一次,慕禾到沒有跟上前來,隻是不知道怎麼了身體似乎動不了!隻剩下耳朵在聽著女孩用清脆的聲音說;“剛才的話是我說過分了!我的確和縹戈有交易,但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口頭上的場麵話而已,縹戈會答應,僅僅是因為那個人是穆筠而已,而原因……我想是因為穆筠身上有著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的東西。”
存在夢裏,遙遠到成為奢望的東西。
四季笑了,朝著慕禾甜甜的笑了起來,笑容下,卻是無人察覺的落莫,慕禾的眸子變深,剛想前進一步時,卻聽四季緩緩地道“我們…來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