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筠仔細的打量了一會,認真地回道“這小身段還不錯”。
這語氣說得直像好色的中年大叔,四季無奈地瞪了她一眼又問“正經點,你不覺得她很像前幾日我們得罪的那個叫謝鶯兒的女孩”。
她睜大了銅鈴般的大眼睛,瞧了個仔細,猛地驚醒“你這麼一說,到還真的是她,那個像狐狸精一樣的動作我是不會忘記的,不過她不是尉遲瑉的手下嗎?這麼在宮裏?”。
兩人默契的停下步子,相互看了看,一切盡在不言中。偷偷得跟在謝鶯兒的身後,不一會就見她步履匆匆走進了一座宮殿。兩人躲在廊後拐角處,見謝鶯兒的背影消失在屋內,穆筠小心扯了扯她衣袖道“上麵牌子上寫的是什麼?”。
“牌子?”四季隨著她視線看過去,才知道說的是匾額,輕聲笑了笑“不用猜了,這裏是靜貴妃的地方”。
“靜貴妃!”穆筠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是那個四皇子的生母!,那麼身為尉遲瑉的人,謝鶯兒出現在,難道是……”。
四季讚賞的一笑,拉著她的衣領就往浣衣房的方向走,不過接下來穆筠的話,卻讓她腳步差點不穩,一個踉蹌栽到地上,穆筠說“難道尉遲瑉為了男色拋棄了她,謝鶯兒因愛生恨就背叛了他,加入了敵人的陣營,誓必要把對方拉下位置,兩個人相愛相殺,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四季眼疾手快地扶著旁邊牆,才避免了和地麵親密接觸的危險,她站直了身,轉過頭來,歎了口氣無奈道“能在短短的幾秒中想這麼多,你也是個人才,不去寫小說真是浪費了”。
穆筠笑嘻嘻的湊到她的身邊道“你怎麼知道當年我的夢想就是做一個小說家呢!,好了,開玩笑也開完了,你說尉遲瑉為什麼要安排謝鶯兒來監視這個貴妃娘娘,不怕被發現嗎?”。
四季想了想道“一個願意為了愛情付出的人,我們都猜不到她的決心有多大,我想尉遲瑉一點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會選擇她進宮做這麼危險的事,真是個傻女人,心甘情願被男人利用,憑這點傻勁,我倒是有些欣賞她了。不過與其說是監視,不如說是內應。事情……我想不會這麼簡單,一會回去,就讓紅葉派人監視她,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運氣好,我們也許可以把尉遲瑉和宰相派的人一起扳倒”。
聽言,穆筠無比沉重的拍上她的肩膀,癟了癟嘴道“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幹得好”說著豎起大拇指。相視一笑。
回到屋子裏,她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紅葉,果然紅葉的想法和四季一樣,認為這是個非常好的機會,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打草驚蛇,不能讓謝鶯兒發現他們也在皇宮裏,畢竟在宴會上,可是碰過麵的,而且都印象深刻。
但是在那之前,四季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調查尉遲瑉是不是老皇帝的兒子,還有紅姨的真實身份,她可沒有忘記之前尉遲瑉曾經說過的話。
好在古代皇帝和妃子同房時間,都是被敬事房記錄在案的。防止那些妃子耐不住寂寞與人私通,還把孩子掛在皇帝的頭上。
不得不說,這項製度她雖然不怎麼喜歡,卻起了很大的作用,四季最初的目標,便是定在那裏。不過她一個人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混到敬事房,這事還得靠紅葉那一身高超的武功。
在午夜子時三刻,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搶劫的不二好時機。紅葉一手摟著她的腰,無聲無息的落在房頂上,紅衣飄飄,黑發亂舞,憑著這幾日四季不辭辛苦的打聽,避開了各地侍衛的換班時間,他們順利的落在敬事房的屋頂上,這個地方除了記錄皇帝的私事,並沒有其他作用,所以護衛也不嚴。除了按例的巡查外,屋子裏僅僅二個小太監守著。
掏出從縹戈那貪來的迷香,不到一分鍾,就放到了那兩個小太監。四季和紅葉服下解藥光明正大走進去,關好了門,開始尋找十八年前的記錄。不過老皇帝活了四十多年,他們又不熟悉這個地方,真要找起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找著、找著紅葉突然開口問道“怎麼不叫穆筠一起來,三個人找起來更快些吧!”。
四季翻書的動作一頓,頭也不抬回道“她有其他事情”。
“事?告訴她西邊小湖中的鯉魚很好吃,要她抓一條來也是大事”
“你竟然猜到了,又何必問我”
紅葉拿著本書,走到她的身後,借著不算清楚的燈光打量著女孩的麵容,微微一笑道“我把老皇帝每月十五都會去西邊小胡祭拜前皇後的事情告訴你,本以為你會生氣去找他算賬,沒想到你把這麼好的機會給了穆筠,想方設法讓他們父女相見”。
見前麵的四季並沒有因他的話而動容,紅葉氣得一把搶掉她手中的書,怒道“你到底還想不想解你身上的蠱,我費盡心思調查尉遲子明的行蹤,隻是希望你能解掉身上的蠱,不是為了什麼無聊的父女相認”。